(盗墓同人)汪家棋盘,她是弃子,也是心尖血,番外(39)
镜子里的人脸色苍白得像纸,嘴唇毫无血色,只有眼睛还能微微转动,里面盛满了惊恐和愤怒。可除此之外,她和橱窗里的人偶没有任何区别——四肢僵硬,表情凝固,连呼吸都轻得像羽毛。
“这才是你该有的样子。”男人收起镜子,语气里带着一种近乎病态的迷恋,“安静,听话,像你娘当年那样,做个完美的‘容器’。”
他说着,将那支蓝色的注射器缓缓推进她的静脉。液体进入血管的瞬间,一股奇异的麻痹感迅速蔓延全身,像被扔进了冰水里,连眼珠都变得沉重起来。
“你娘当年也躺过这张台子。”男人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幽幽的回响,“她比你倔,注射了三支镇定剂才老实。你知道吗?她临死前还在喊你的名字,说‘碎玉要好好活着’。”
汪碎玉的心脏猛地一缩,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顺着眼角滑落,很快就被脸颊的冰冷冻结。
“我们要去格尔木了。”男人拿出一块雪白的丝绸,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动作温柔得像在抚摸易碎的瓷器,“那里有你娘当年住过的疗养院,我们给你准备了新的‘家’——一口红漆棺材,跟西王母的棺椁一个样式,里面铺着金丝绒,足够你睡上十年。”
红漆棺材……格尔木疗养院……
这些词像冰锥,狠狠扎进汪碎玉的记忆深处。
原来,她终究还是逃不过。
意识彻底沉下去之前,她仿佛又看到了张起灵。他站在青铜门前,雪花落在他的睫毛上,眼神复杂地看着她,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终还是转身走进了黑暗里。这一次,她好像看懂了他眼神里的东西——不是利用,不是释然,而是一种近乎绝望的不舍。
可一切都晚了。
格尔木的风,带着戈壁滩的沙砾,刮在脸上像刀割。
废弃的疗养院在月光下像一头蛰伏的怪兽,断壁残垣间爬满了干枯的藤蔓,像老人脸上的皱纹。几个黑衣人抬着一口红漆棺材,悄无声息地穿过布满蛛网的走廊,脚步声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惊起几只栖息的蝙蝠。
棺材是特制的,不大不小,刚好能容纳一个人。红漆涂得极为精致,上面用金线描着繁复的云纹,像极了云顶天宫壁画上西王母的棺椁。棺材盖被缓缓合上的瞬间,能看见里面铺着柔软的金丝绒,汪碎玉躺在中央,身上穿着一件雪白的丝绸睡裙,脖子上的银锁被擦拭得锃亮,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
她的四肢被细细的银链固定在棺材内壁,银链上镶嵌着细小的宝石,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像星星,又像毒蛇的眼睛。她没有死,心脏还在微弱地跳动,胸口随着呼吸有轻微的起伏,只是再也不能动,不能说,甚至不能思考,像一尊被精心收藏的艺术品,等待着被唤醒的那一天。
金丝眼镜男人站在棺材旁,手里拿着一个小巧的黄铜遥控器,轻轻按下。棺材内壁突然亮起幽幽的绿光,照在汪碎玉的脸上,她的皮肤在绿光下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透明感,连血管的纹路都清晰可见。
“好好睡吧。”男人的声音在空旷的地下室里回荡,带着一丝满足的笑意,“等青铜门再次打开,等张起灵出来,我们会让你醒过来的。到那时,你会亲手把他,把九门的所有人,都送进地狱。”
他俯身,轻轻抚摸着棺材盖,像在抚摸爱人的脸颊:“你娘没能完成的事,就交给你了。汪家人的血,从来都不会白流。”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地下室,身后的黑衣人迅速锁上了厚重的铁门,钥匙转动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
地下室里,只剩下红漆棺材安静地躺着,像一座小小的坟墓。棺材里,汪碎玉的眼角渗出一滴泪,顺着脸颊滑落,滴在雪白的丝绸睡裙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很快就被金丝绒吸收,没留下任何痕迹。
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长白山的雪下得很大,张起灵站在雪地里,朝她伸出手,掌心温暖。她跑过去,想抓住他的手,却怎么也抓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身影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风雪里。
而她,永远被困在了这座没有温度的“坟墓”里,等待着一个遥遥无期的结局。
密林里的风雪还在继续。
吴邪和胖子追了整整一夜,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才在一处断崖边失去了踪迹。雪地上只有一串凌乱的马蹄印,朝着远方的戈壁滩延伸而去。
“他们去了格尔木。”吴邪望着马蹄印消失的方向,声音嘶哑,“汪家的老巢在那儿。”
胖子蹲在雪地里,狠狠一拳砸在地上,积雪溅起,落在他的脸上:“那现在怎么办?咱们就这么眼睁睁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