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同人)汪家棋盘,她是弃子,也是心尖血,番外(384)
吴三省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像墨脱暴雨前的天空。他死死盯着汪碎玉,仿佛想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可最终只看到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意。这个姑娘,终究还是成了一把出鞘的刀,既伤敌,也伤己。
“你疯了!”吴三省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愤怒,“吴邪是无辜的!”
“无辜?”汪碎玉笑了,笑声里带着浓浓的嘲讽,“在这场局里,谁又是无辜的?”
她想起张起灵蹲在火塘边的样子,想起他指尖翻飞折出的纸鹤,想起他说“等我”时眼里的温柔。那些画面像投入冰湖的石子,在她心里漾开一圈圈涟漪,却很快被更深的寒意冻结。
“别逼我。”汪碎玉转过身,不再看吴三省,“也别逼张起灵。”
她抱着那件没织完的毛衣,一步步走向佛堂。阳光透过窗棂落在她身上,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像一条无法挣脱的锁链。她的脚步很稳,每一步都踩在诵经声的节奏上,仿佛那些古老的梵文,能为她这趟注定血腥的旅程,披上一层虚假的袈裟。
吴三省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佛堂的阴影里,手里的青铜戒指被冷汗浸得发滑。他忽然想起很多年前,汪凝也曾这样对他说过类似的话。那时她刚怀上汪碎玉,眼睛里闪烁着他从未见过的坚定。
“如果有一天,我和孩子只能活一个,”汪凝抚摸着小腹,声音轻得像梦呓,“让她走,走得越远越好,永远别回来。”
原来有些宿命,真的会以血脉为纽带,一代代轮回。
佛堂里,汪碎玉将那件藏青色毛衣轻轻放在供桌上,和那张泛黄的照片并排摆在一起。照片上,年幼的解雨臣穿着粉色小西装,手里举着支梅花,笑得像个天使。
她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照片上哥哥的脸,动作温柔得像在触碰易碎的琉璃。“哥,等我。”她低声说,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这次换我来护你。”
窗外的铜铃还在叮铃铃地响,转经筒在风里不知疲倦地转动。汪碎玉最后看了一眼通往山路的方向,那里空空荡荡,再也看不到那个让她贪恋的背影。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佛堂深处。那里有一扇不起眼的暗门,门后藏着汪家世代相传的密道,通往墨脱最深处的青铜矿脉——那是她逃离汪家时发现的,也是她此刻唯一的退路。
指尖触到暗门冰冷的铜环时,汪碎玉忽然想起张起灵临走前的样子。他看着她的眼睛,想说什么,最终却只说了句“等我”。
“我等你。”她在心里默默回答,眼泪终于再次滑落,“但在那之前,我得先把属于我的债,一一讨回来。”
暗门在她身后缓缓闭合,发出沉闷的声响,像极了假青铜门闭合时的余韵。庭院里只剩下吴三省一个人,和那些在风里摇曳的经幡,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有供桌上那件没织完的毛衣,还在无声地诉说着,这里曾有过一段被时光温柔收藏的,短暂的平静。
第166章 偷来的平静,彻底结束了
北京的秋阳透过银杏叶的缝隙,在青石板路上洒下斑驳的光点。汪碎玉缩在街角的邮筒后面,看着不远处那座爬满常春藤的四合院。朱漆大门敞开着,隐约能看见庭院里晾晒的蓝布衣衫,和一串随风摇晃的风铃。
“承安,叫舅舅。”
解雨臣的声音顺着风飘过来,带着难得的柔软。汪碎玉屏住呼吸,悄悄探出头。只见她的哥哥穿着件月白色的长衫,正半蹲在廊下,手里牵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女孩约莫一岁光景,梳着两个羊角辫,正摇摇晃晃地扑向解雨臣怀里,嘴里含混地喊着:“舅……舅……”
解雨臣笑着接住他,指尖轻轻刮了下他的鼻尖。阳光落在他鬓角的碎发上,将那几缕过早出现的银丝染成了温暖的金色。他眼角的细纹在笑起来时格外明显,却丝毫不见苍老,反而透着一种历经风雨后的温润,像被岁月打磨过的和田玉。
汪碎玉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又酸又软。这就是她拼了命也要护住的画面——哥哥活在阳光里,有可爱的孩子绕膝,再也不用和那些阴谋诡计打交道。她想起母亲临终前的嘱托,忽然捂住嘴,才没让哽咽声溢出来。
“哥哥……”她在心里轻轻念着,指尖攥紧了藏在袖管里的青铜哨子。那是母亲留给她的遗物,据说能在危急时刻召唤汪家的旧部。可她不想要什么旧部,她只想让眼前这画面,能永远这样平静下去。
小女孩突然指着汪碎玉藏身的方向,咿咿呀呀地说着什么。解雨臣顺着他指的方向望过来,目光像淬了墨的笔,精准地落在邮筒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