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我。”她在心中默念，转身朝着通道跑去。通道里的嘶吼声越来越近，是那些变异生物追来了，它们的脚步声沉重，带着浓浓的碱味，仿佛就在身后。

汪碎玉加快脚步，手中的蜡烛在奔跑中熄灭，她只能凭着记忆和石壁的触感辨别方向。脚下的碎石不断滚落，头顶的岩石也开始掉落，好几次都险些砸中她。她咬紧牙关，不敢有丝毫停顿，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活下去，带着汪家的秘辛活下去，完成先祖的遗志。

终于，在通道坍塌前，她冲出了洞口，回到了古楼的一层。可还没等她喘口气，就听到古楼的大门传来“轰隆”一声巨响，比之前更剧烈，整座古楼都在摇晃，地面上出现了一道道裂痕。

她跑到古楼门口，透过门缝向外望去，只见长白山的方向光芒万丈，一股强大的气息席卷而来，让她几乎喘不过气。那是玄黄气的气息！是青铜门后的原人苏醒了！

汪碎玉的心脏剧烈跳动，她知道，一场关乎人族命运的大战，即将开始。她握紧了手腕上的青铜手链，又摸了摸背包里的古籍和竹简，这些都是汪家的希望，也是人族的希望。

她最后看了一眼古楼，转身消失在山林中。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她的身上，仿佛在为她指引方向。她的脚步坚定，眼神中充满了决心，因为她知道，自己不再是一个人在战斗，身后有万奴王的遗志，有母亲的嘱托，有汪家历代先祖的期盼，还有无数等待解放的原人。

长白山的光芒越来越亮，古楼的摇晃也越来越剧烈，仿佛整个世界都在颤抖。汪碎玉的身影在山林中渐渐远去，只留下一串坚定的脚步声，和心中那句从未改变的誓言：

“人族的命运，应由人族自己掌控。”

第169章 汪家异变与“它”的阴影

汪碎玉的靴底碾过古楼外最后一片带霜的落叶，枯叶碎裂时发出细微的“咔嚓”声，与指尖残留的青铜凉意交织在一起，让她想起方才在石室中触摸石碑的触感——冰冷、坚硬，却又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震动，像是沉睡千年的心跳。远处山道上的马蹄声突然撞进耳中，急促而沉重，每一下都像是踩在绷紧的弦上，惊得林子里的山雀扑棱着翅膀飞起，抖落了枝头积攒的晨露。

她下意识地折身躲进身旁的山桃树丛，枝桠上未谢的残花簌簌落在肩头，带着几分早春的冷香，却掩不住后背瞬间泛起的冷汗。透过交错的枝影望去，一队黑衣骑士正沿着山道疾驰而来，马队扬起的尘土在阳光下泛着浅黄的光，像是一条移动的土带。为首者身着藏青色暗纹马褂，领口和袖口绣着细密的云纹，腰间挂着一枚墨玉扳指，指节分明的手握着缰绳，动作沉稳——正是吴邪口中那位行事缜密、从不打无准备之仗的二叔，吴二白。他的马是匹纯黑的伊犁马，马鬃修剪得整整齐齐，马鞍上搭着一件深灰色羊毛披风，显然是早料到山林里的寒意。

马队中央护着三个人，身影再熟悉不过。张起灵依旧是那身洗得发白的黑色连帽衫，兜帽压得很低，只露出一截线条冷硬的下颌，嘴唇紧抿着，像是在忍受着肩颈的酸痛——方才在古楼通道里，他为了护着吴邪和胖子，后背撞在岩壁上，此刻想必还在疼。他手腕上新换的布条被风掀起一角，隐约能看见底下未愈的伤口，伤口边缘泛着淡淡的红，沾着一点干涸的血痂。吴邪扶着马鞍，额角贴着渗血的纱布，纱布边缘还沾着几点褐色的血痂，脸上蹭了不少泥灰，却仍伸长脖子朝古楼方向张望，眼神里满是焦灼，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匕首——那是他从吴三省那里得来的，刀鞘上刻着简单的辟邪符文，据说能破古墓里的邪祟。王胖子则趴在另一匹马背上，肚子压得马腹微微下沉，嘴里叼着半块干饼，含糊不清地咒骂着，胳膊上的绷带被血水浸出深色印记，连带着他那件军绿色外套都黏在了皮肤上，显然刚从一场恶战里脱身。

“我说二叔，你再晚来半步，小哥就得被那些浑身是血的怪物拆了！”胖子咽下嘴里的饼，嗓门大得能惊飞枝头的山雀，饼渣子随着他的动作掉落在马背上，“还有那古楼里的破石头，负一层的天花板差点没塌下来，胖爷我半个身子都埋进碎石里了，差点就成了压在底下的‘古董’！”

吴二白勒住马缰，缰绳在他手中打了个利落的结，动作行云流水。他抬眼扫过古楼方向，目光在布满裂痕的木门上停顿片刻，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那木门上的裂痕比他预想的更宽，像是被什么巨大的力量撞击过，边缘还沾着几点暗红色的痕迹，凑近了能闻到一丝淡淡的铁锈味，不知是血还是青铜氧化后的气息。他收回目光，转向三人，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早就说过张家古楼是凶地，底下埋着的东西不是你们能碰的。若不是我提前在山下布了暗哨，看到古楼里冒出的碱雾就立刻带人赶来，你们今天怕是要把命留在这里。”他的视线掠过张起灵，又落回吴邪身上，“古楼里的碱雾虽然散了，但那些变异生物对活人的气息很敏感，说不定还在附近游荡。先跟我回吴家的山坳据点，那里有医官，也有足够的干粮和水，剩下的事日后再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