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机关！”保镖们嘶吼着扑向汪坤，将他护在身后，慌乱中甚至忘了去管汪碎玉的去向。混乱中，汪碎玉绕到石台后面，刚站稳，就闻到一股熟悉的烟味——吴三省靠在石柱上，手里还夹着支未点燃的烟，打火机在指尖转了个圈，眼神在黑暗里显得格外深邃，像藏着无尽的秘密。

“你找我，不是为了玄黄气本源吧？”汪碎玉先开口，指尖悄悄摸向腰间的匕首——那是解雨臣送她的礼物，刀鞘上刻着解家的祥云纹，此刻却成了她唯一的防身武器。她从不信吴三省，这个男人的话，十句里有九句是假的，剩下一句，也必然藏着陷阱。

吴三省笑了笑，划亮火柴点燃烟，火焰映亮他眼底的算计。烟雾缭绕中，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我要你从汪家带出来的青铜碎片，还有玄黄气本源的线索。这两样东西，换你想要的。”

“我想要的？”汪碎玉挑眉，手电筒的光束直接照在他脸上，“你帮汪坤找过线索，又帮天族使者传递消息，吴三省，你到底站在哪一边？天族、汪家，还是九门？”

吴三省弹了弹烟灰，火星落在地上，很快被潮湿的空气熄灭。他的眼神突然冷下来，像结了冰的湖面：“这不是你该管的。不过，我可以给你个交换条件——解雨臣的命。”

“哥哥？”汪碎玉的心脏猛地一缩，指尖的匕首差点掉在地上，手电筒的光都晃了晃。

“他中了子母蛊的子蛊。”吴三省的声音很轻，却像冰锥扎进汪碎玉的心里，每一个字都带着寒意，“蛊虫在他五脏六腑里钻，每天子时发作，疼得满地打滚，冷汗能把衣服浸透，却连喊都喊不出声。现在只有我有母蛊的解药，只要你把青铜碎片和线索给我，我就救他。”

汪碎玉的身体晃了晃，后背重重撞在石柱上，冰凉的石头触感让她勉强稳住心神。她一直以为自己是被抛弃了的孩子，只带遇见了哥哥，她才有了家了，不再是没人要的野孩子，也不在是汪家的杀人机器。哥哥没有任何理由的相信她，无论遇到什么事情，只会把她护在身后，说一句，别怕，哥在。

“你骗人。”她的声音发颤，却强撑着瞪向吴三省，眼眶却不受控制地发红，“哥哥那么厉害，他从小就会解蛊，怎么会中蛊？你不过是想骗我把青铜碎片给你！”

吴三省从口袋里掏出个青瓷小瓶，扔给她。汪碎玉接住，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打开瓶塞的瞬间，一股腥甜的气味扑面而来——是蛊虫特有的味道，带着腐烂的甜腻，她在汪家实验室见过无数次，这是炼制“蚀骨蛊”的核心原料，绝不会错。

“这是子蛊的分泌物，你要是不信，可以去杭州城西的私人医院看看。”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刻意的嘲讽，“不过现在去，说不定只能看到他疼得昏死过去的样子。解家的人想救他，却连蛊虫的种类都分不清，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受罪。”

“是你下的蛊？”汪碎玉的声音冷得像冰，她攥着瓷瓶，指节泛白，手背上的青筋都凸了起来，“吴三省，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雨臣是九门的人，你也是九门的人！”

吴三省靠在石柱上，吸了口烟，烟雾从他嘴角溢出，模糊了他的表情：“因为你太不受控制了，也太不听话了。”他的目光落在汪碎玉脸上，带着审视的冷漠。

“你答应我的！”汪碎玉突然上前一步，攥住他的衣领，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皮肉里，眼眶通红，声音里满是委屈和愤怒，“你说过的，只要我帮你做事，就不动我哥哥！你为什么要食言？”

吴三省拍开她的手，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衣领，仿佛刚才被攥住的不是他。他的语气又软了下来，带着几分诱哄：“只要你听话，把青铜碎片和玄黄气本源的线索给我，雨臣就会没事。”他顿了顿，强调道，“毕竟，我不会伤了九门的人，解雨臣是解家的当家人，我怎么会真的让他死？”

汪碎玉看着他的眼睛，里面只有算计，没有半分真心。她知道，吴三省的话不能信，但解雨臣的命，她赌不起。她深吸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块青铜碎片——那是她提前仿造的假碎片，边角用砂纸打磨得和真的一样，纹路是用特制颜料画的，不仔细看根本分辨不出真假。

“碎片给你，玄黄气本源的线索我记在脑子里。”她把假碎片递过去，眼神里满是警惕，“等我确认雨臣安全了，亲自看到他解了蛊，再告诉你线索。要是你敢耍花样，我就是毁了玄黄气本源，也不会让你得逞！”

吴三省接过碎片，放在手里掂了掂，又用指甲刮了刮纹路——颜料干得很透，触感和真碎片几乎无异。他脸上露出满意的笑，把碎片塞进怀里，拍了拍口袋：“好，我信你。不过你最好别跟我耍花样，否则解雨臣下次发作，就算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