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霍秀秀拉过汪碎玉，让她坐在石凳上，拿起一支眉笔，“我帮你易容，换张脸，再给你换身衣服，装作是霍家派去医院照顾小花哥哥的护工。医院里虽然有汪家和吴三省的人盯着，但护工进出很频繁，只要你不说话，没人会怀疑你。”

汪碎玉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用力点了点头：“好！只要能见到雨臣哥哥，怎么都好！”

霍秀秀拿起化妆刷，开始给汪碎玉易容。她的手法很熟练，先用粉底改变汪碎玉的肤色，又用眉笔和眼影调整她的眉形和眼型，最后用阴影在她的脸颊和下巴处修饰，硬生生把她原本精致凌厉的五官，改成了一张普通清秀的脸——看起来就像是个刚从乡下出来的小姑娘，毫不起眼。

“好了，你看看。”霍秀秀掏出一面小镜子递给汪碎玉。汪碎玉接过镜子，看着里面陌生的脸，心里一阵恍惚——这是她第一次易容，为了见自己最亲的人，却要伪装成另一个身份。

霍秀秀又从背包里拿出一套灰色的护工服，让汪碎玉换上。衣服有点大，套在身上松松垮垮的，正好遮住了她腰间的匕首和贴身的玉珏。“一会儿我带你从后山走，那里有我安排的车，直接去杭州城西的私人医院。”霍秀秀一边帮她整理衣领，一边叮嘱，“到了医院，你就跟在我后面，我说什么你就听什么，别主动跟人说话，尤其是看到汪家或吴三省的人，一定要低下头，别让他们看到你的眼睛——你的眼睛太亮，很容易被认出来。”

“我记住了。”汪碎玉用力点头，心里既紧张又期待。她终于能见到解雨臣了，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蛊虫发作的时候，是不是真的像吴三省说的那样疼。

两人收拾好东西，霍秀秀锁上山神庙的门，带着汪碎玉往后山走。后山的路很陡，布满了碎石，汪碎玉走得很小心，生怕自己摔下去——她现在不能出事，她还要去救解雨臣。

走了约莫一个小时，终于看到山下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司机看到霍秀秀，立刻下车打开车门：“霍小姐，都安排好了，医院那边已经打过招呼，就说您派了个护工过来帮忙。”

霍秀秀点了点头，让汪碎玉先上车，自己则坐在了副驾驶。车子发动后，朝着杭州的方向驶去。汪碎玉坐在后座，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心里像揣了只兔子，跳得飞快。她一遍遍地摸着口袋里的玉珏，心里默念：雨臣哥哥，等着我，我来了。

车子行驶了三个多小时，终于抵达杭州城西的私人医院。这是一家隐藏在巷子里的医院，门面不大，却戒备森严——门口站着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显然是解家的人。看到霍秀秀的车，保镖立刻上前，确认身份后才放行。

霍秀秀带着汪碎玉走进医院，大厅里很安静，只有护士站的护士在低声交谈。她压低声音对汪碎玉说：“小花哥哥在三楼的特护病房，里面有解家的人守着，都是自己人，你别紧张。”

两人乘电梯上了三楼，走廊里铺着厚厚的地毯，脚步声被吸得无影无踪。走到病房门口，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立刻迎上来，对着霍秀秀点了点头：“霍小姐，您来了。解先生刚才又疼了一次，现在刚睡着。”

汪碎玉的心脏猛地一缩，脚步都顿住了。她能想象到解雨臣疼得打滚的样子，却不敢问具体的细节——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哭出来，暴露身份。

霍秀秀对着保镖点了点头，推开门，示意汪碎玉跟进来。病房里很暗，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只开了一盏微弱的床头灯。解雨臣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得像纸，嘴唇干裂，眼窝深陷，看起来瘦了很多。他的眉头紧紧皱着，即使在睡梦中，也像是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手指无意识地攥着床单，指节泛白。

汪碎玉站在门口，看着病床上的解雨臣，眼泪瞬间就涌了上来。她想上前，想握住他的手，想告诉他自己来了，却只能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她现在是“护工”，不能暴露身份。

“你先去帮他擦个脸吧，毛巾在卫生间。”霍秀秀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刻意的平静，“动作轻点，别吵醒他。”

汪碎玉点了点头，转身走进卫生间。她拧开水龙头，用冷水泼了泼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看着镜子里陌生的脸，她深吸一口气——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她要好好照顾解雨臣，还要想办法拿到解药，救他出去。

她拿起毛巾，拧干后走出卫生间，轻轻走到病床边。她小心翼翼地用毛巾擦拭解雨臣的脸颊，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他。解雨臣的皮肤很凉，即使擦了毛巾，也没有丝毫暖意。就在她擦到解雨臣的手时，对方突然动了一下，手指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