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同人)汪家棋盘,她是弃子,也是心尖血,番外(56)
这些画面像刀子,一下下割着他的神经。他一直以为自己在护着她,却忘了她也是汪家人棋盘上的棋子,是吴三省留下的烂摊子,是连张起灵的记忆都留不住的过客。
“碎玉——!”他对着雅丹群大喊,声音被风沙撕成碎片。远处的石柱投下扭曲的影子,像在嘲笑他的徒劳。
胖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哑得厉害:“天真,痕迹到这儿断了。”
吴邪低头,看见拖痕消失在一座形似兽爪的雅丹下,沙地上散落着几颗银锁的碎片——是他送她的那把,被摔得四分五裂。他捡起最大的一块碎片,上面还刻着半个歪歪扭扭的“吴”字,边缘的棱角硌得手心生疼。
“她不会有事的……”吴邪喃喃自语,像是在说服自己,“汪家要利用她找核心机密,不会杀她的……”
“那也得看她扛不扛得住。”胖子的声音里带着难得的沉重,他指着沙地上的血珠,“这出血量,够半条命了。”
风突然转向,卷着股血腥味掠过耳畔。吴邪猛地抬头,看见雅丹群深处闪过几个黑影,扛着什么东西往“文官俑”石柱的方向走。那东西软软地垂着,卡其色的衣角在风沙里晃了晃——是碎玉。
“在那儿!”吴邪拔腿就追,胸口的伤口被扯得生疼,血浸透绷带,渗进衬衫。他看见汪家人用粗绳捆着碎玉的手腕,拖着她在沙地上走,她的头歪着,长发沾满沙砾和血污,脚踝在碎石上磕出一道道血痕,却连哼都没哼一声。
“放下她!”吴邪掏出腰间的匕首,胖子也举起了工兵铲。可汪家人早有防备,十几个黑衣人转身围上来,手里的弩箭对准了他们。
“吴小佛爷,别来无恙。”汪家族长从黑影里走出来,蛇头拐杖在沙地上点出笃笃的响,“少主正在‘认祖归宗’,就不劳你费心了。”
“认祖归宗?”吴邪盯着被拖进石柱阴影里的碎玉,她的手指在沙地上抠出深深的痕,却终究还是被拽了进去,“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不过是让她记起自己是谁。”老者笑了,拐杖指向石柱顶端的绿光,“俑玉的核心能唤醒汪家人的记忆,包括……她娘当年是怎么死的,她爹是怎么抛弃她的。”
吴邪的心脏骤然缩紧。他想起碎玉总在梦里喊“别扔我”,想起她冬天总揣着暖手宝,想起她看见吴三省的照片时发抖的指尖。这些被他忽略的细节,此刻像针一样扎进心里。
“你们这群畜生!”胖子怒吼着要冲上去,却被弩箭逼退。
绿光突然亮得刺眼,石柱里传来一声压抑的痛呼,是碎玉的声音。吴邪看见一道血箭从阴影里喷出来,溅在青灰色的玉矿上,像朵骤然绽放的红菊。
“碎玉——!”他目眦欲裂,却被黑衣人死死拦住。
“她正在接受‘净化’。”老者的声音带着病态的狂热,“洗掉那些不该有的记忆,做回真正的汪家人。”
绿光里传来细碎的金属摩擦声,混着碎玉越来越弱的喘息。吴邪突然想起她曾说过,俑玉会吞噬记忆,却会留下最痛的部分。她现在记起来的,是妈妈的血,是雪地里的冷,还是……他这个“哥哥”的背叛?
“天真,撤!”胖子拽住他的胳膊,弩箭已经上弦,“留得青山在,咱们再想办法!”
吴邪看着石柱的阴影,那里彻底安静了,只有绿光还在诡异地跳动。他仿佛看见碎玉躺在玉矿上,心口的血渗进那些青灰色的“眼睛”里,她的眼神空洞,像张起灵一样,忘了秦岭的篝火,忘了云顶的雪,忘了他说过要带她回杭州。
“我们会回来的。”吴邪对着阴影里说,声音哑得像承诺,又像告别,“碎玉,等着我们。”
风沙卷着他和胖子的背影离开,石柱里的绿光渐渐暗下去。汪碎玉躺在冰冷的玉矿上,心口的伤口还在淌血,混着玉矿分泌的黏液,泛着诡异的白烟。她的意识在清醒和模糊间沉浮,眼前闪过妈妈的旗袍,雪地里的襁褓,吴邪的银锁,张起灵的刀……
“别记……”她的嘴唇动了动,血沫涌出来,“忘了……都忘了……”
可记忆像被唤醒的毒蛇,死死缠住她的神经。妈妈倒在血泊里的样子,吴三省转身时的冷笑,张起灵刺出刀时的眼神,吴邪转身离去的背影……这些画面在绿光里反复闪现,疼得她浑身抽搐。
黑衣人用铁链锁住她的脚踝,冰冷的金属贴着皮肤,像二十年前那夜的雪。她被拖着往石柱深处走,血在玉矿上拖出长长的痕,像条绝望的尾巴。
“家……”她轻轻吐出这个字,眼泪终于掉下来,混着血和玉矿的黏液,“我没有……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