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同人)汪家棋盘,她是弃子,也是心尖血,番外(55)
张起灵不知何时蹲在了她身边,手里拿着块干净的布条,似乎想帮她包扎,可手伸到一半又停住了,眼神里满是犹豫。他大概是感觉到了什么,胸口的起伏越来越快,捂着心口的手也在微微发抖,可他就是想不起来。
“别碰……”汪碎玉轻轻推开他的手,指尖触到他的皮肤,烫得像火,“脏……”
她的血是汪家的血,她的命是被抛弃的命,碰了只会惹一身腥。就像吴三省当年把她丢在雪地里,大概也是觉得她脏吧——既沾了汪家的血脉,又染了吴家的罪孽。
风沙突然变急,卷起地上的血痂,打在她脸上,像细小的针。汪碎玉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她看见妈妈站在风沙里,还是穿着那件月白旗袍,手里拿着块没绣完的凤凰帕子,帕子上的金线在风里闪着光。
“妈妈……”她喃喃地喊,眼泪混着血淌下来,“我要去找你了……这次……不会再有人把我扔在半路上了……”
张起灵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气大得吓人,眼神里闪过一丝极其痛苦的神色:“别……别睡……”他的声音发颤,像是在跟什么东西较劲,“我……我好像……”
可他什么都没说出来,只是死死攥着她的手腕,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汪碎玉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烫得像要把她的皮肤烧穿,可这温度暖不了她的心口,也挡不住意识一点点沉入黑暗。
她最后看了一眼张起灵,他的眉头皱得很紧,眼里的空洞正在被某种她看不懂的情绪填满,像被风沙渐渐覆盖的脚印。她突然想,等他记起来的时候,会不会疼?会不会像现在的她一样,觉得连呼吸都是疼的?
应该会吧。
毕竟这世上最疼的,不是被人刺伤,而是刺伤了最想护着的人,自己却什么都不记得。
风沙终于彻底盖住了她的视线,心口的疼渐渐消失了,只剩下一片无边无际的冷,像二十年前那个雪夜。她好像又被裹进了那件粗糙的军大衣,扔进了村口的雪堆,只是这次,她没等那个偷偷来救她的丫鬟,也没等那个说要带她回杭州的吴邪。
她只是闭上眼睛,等着妈妈来接她。
张起灵跪在沙地里,看着手里渐渐变冷的手腕,突然捂住胸口,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吼。风沙卷过他的脸,带着血腥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兰草香——那是汪碎玉头发上常有的味道,是他在无数个夜晚,守在篝火旁时,悄悄记在心里的味道。
可他还是想不起来。
他只知道,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随着沙地里那摊渐渐凝固的血,永远消失了。像被风吹散的脚印,像雪地里那串越来越淡的啼哭,再也找不回来了。
第31章 没有家了
越野车的引擎在风沙里发出吃力的轰鸣,吴邪猛地踩下刹车,轮胎碾过沙砾的声响里,他听见自己的心跳比马达还乱。“胖子,掉头!”
“天真你疯了?”胖子抓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后视镜里,魔鬼城的雅丹群像蛰伏的怪兽,“那丫头是汪家人,小哥都……”
“闭嘴!”吴邪的声音发颤,指尖掐进掌心,渗出血珠,“她是碎玉!是跟我们从七星鲁王宫爬出来的碎玉!”
他忘不了刚才转身时,汪碎玉望着他的眼神——像被丢在雪地里的幼猫,明明疼得蜷缩,却还要装作不在意。那道被黑金古刀划开的伤口还在淌血,红得刺目,像极了他在三叔日记里见过的那幅插画:雪地里的襁褓旁,汪凝的血染红了半条胡同。
胖子骂了句脏话,猛打方向盘。轮胎卷起的沙砾打在车窗上,噼啪作响。吴邪盯着前方越来越近的营地灯光,心口像被什么东西堵着,喘不过气。
越野车在离营地百米外停下,风沙突然静了静。吴邪推开车门,脚刚落地就僵住了——沙地上只有一摊凝固的暗红血迹,像朵被踩烂的花,张起灵跪在血摊旁,手里攥着块染血的布条,眼神空得吓人。
“小哥!碎玉呢?”吴邪冲过去,抓住张起灵的肩膀,他的体温烫得像在发烧,“她人呢?!”
张起灵缓缓抬头,眼神里带着陌生的困惑,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布条上的血迹:“谁?”
“汪碎玉!被你……”吴邪的话哽在喉咙里,看着那摊渐渐发黑的血,突然不敢说下去。血摊边缘有道拖拽的痕迹,蜿蜒着伸向雅丹群深处,像条凝固的红蛇。
胖子蹲在血痕旁,用工兵铲拨开沙砾,脸色一点点沉下去:“他娘的……是拖痕。”铲尖挑起一缕布条,是汪碎玉常穿的那件卡其色外套的料子,“是汪家人干的。”
拖拽的痕迹断断续续,血珠在沙地上积成细碎的红点,像被揉碎的星子。吴邪跟着痕迹往前走,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他想起在蛇沼,碎玉为了给他找血清,被野鸡脖子咬得小腿流血,却还笑着说“哥我皮实”;想起在云顶天宫,她把最后一块巧克力塞给他,说“我不爱吃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