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同人)汪家棋盘,她是弃子,也是心尖血,番外(58)
张起灵没看他,只是望着卡车消失的方向,眉头皱得很紧,捂着心口的手在微微发抖。他的眼神依旧空洞,可那股难以言说的痛苦,像墨滴进水里,在眼底慢慢晕开。
“他好像……有点记起来了?”胖子低声说。
吴邪摇摇头。记不记得又有什么用?刀是他刺的,人是他放走的,就算想起所有事,碎玉也回不来了。
三人沉默地站在风沙里,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雅丹群的阴影渐渐褪去,露出青灰色的岩壁,上面还残留着拖拽的血痕,像幅丑陋的画。
“走吧。”胖子拍了拍吴邪的肩膀,“留在这里也没用,得先找到三叔,弄清楚汪家到底想干什么。”
吴邪最后看了一眼石柱侧门,那里紧闭着,像从未有人进出过。他仿佛还能听见帆布下微弱的呼吸声,又或者,只是风从门缝里钻过的呜咽。
“如果……如果她还活着……”他的声音很轻,像在许愿,“她会恨我们吧?恨我们把她丢下。”
胖子没接话。有些答案,不用说出口也知道。被最信任的人抛弃,被最依赖的人刺伤,就算活下来,心里那道疤也永远好不了了。
越野车驶离魔鬼城时,吴邪从后视镜里看见张起灵还站在原地,手里的银锁碎片在晨光里闪着微弱的光。他突然想起碎玉曾说,小哥的眼睛像长白山的天池,看着空,底下却藏着很深的东西。
或许,他不是不疼,只是疼得说不出来。
卡车在戈壁上颠簸了三天三夜。汪碎玉躺在后斗的帆布下,意识像漂浮在温水里,没有上下,没有轻重。心口的伤口被草草包扎过,血还在渗,只是流速慢得像钟摆,每一下都带着濒死的钝痛。
她感觉不到冷,也感觉不到饿,偶尔能听见模糊的说话声,像隔着层厚厚的水。
“少主的脉搏越来越弱了……”
“族长说必须活着带到基地,用‘血引’唤醒密文……”
“可她流了太多血,怕是撑不到……”
后面的话又模糊了。汪碎玉的意识像风中的烛火,明明灭灭。她好像又回到了那个雪夜,被裹在冰冷的襁褓里,听着吴三省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又好像坐在吴山居的门槛上,看桂花落在吴邪的肩头,他笑着递过来一串糖葫芦,糖衣甜得发腻。
这些画面像破碎的镜片,扎得她神经发疼,却连抬手揉一揉的力气都没有。
不知过了多久,卡车突然停下。帆布被掀开,刺眼的阳光让她下意识地眯起眼。有人把她从担架上抱下来,动作粗鲁地扔进一个冰冷的容器里。液体漫过胸口时,她终于感觉到一丝凉意,像二十年前那夜的雪。
“开始吧。”汪家族长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电流顺着液体窜进身体,疼得她猛地抽搐了一下。意识彻底沉入黑暗前,汪碎玉的嘴角似乎勾起了一抹极淡的笑——也好,至少不用再等了。
等一个不回来的哥哥,等一个记不起她的人,等一个永远回不去的家。
杭州的桂花该开了吧?吴邪说过,桂花落的时候,像下了场香雪。
可惜,她再也看不见了。
魔鬼城的风沙还在继续,卷走了脚印,卷走了血迹,却卷不走吴邪心里那道疤。他坐在越野车的副驾上,手里攥着胖子捡来的那缕卡其色布条,布条上的血腥味已经淡了,只剩下风沙的味道。
“会找到她的。”胖子突然说,眼睛盯着前方的路,“不管她是死是活,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咱们都得找到她。”
吴邪没说话,只是把布条攥得更紧了。指尖传来布料粗糙的触感,像碎玉当年攥着他的手时,掌心的温度。
他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不知道汪家的阴谋何时才能终结,甚至不知道碎玉是否还在人世。他只知道,有些债必须还,有些人必须等,有些承诺,就算隔着生死,也得算数。
就像那罐没来得及埋下的女儿红,就算等不到嫁人那天,也该留在桂花树下,等着一个或许永远不会回来的人。
第33章 濒临死亡
张起灵站在越野车旁,黑金古刀的刀尖斜斜插在沙地里,将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折成细碎的光斑。他望着东南方的地平线,那里是巴乃的方向,有雾,有湖,有青铜门投下的漫长阴影——那是他记忆里为数不多能抓住的锚点。
“去巴乃。”他开口时,喉结滚动的弧度比平时更明显,像是在吞咽某种难以言说的涩意。攥在掌心的银锁碎片硌得肉生疼,可他想不起这痛感的源头,只知道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遗落在了这片风沙里,而巴乃或许藏着找回它的线索。
吴邪正在检查轮胎,闻言动作一顿,扳手“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巴乃?”他弯腰捡扳手时,刻意避开了张起灵的视线,“现在去那儿干什么?三叔的线索还没头绪,汪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