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同人)汪家棋盘,她是弃子,也是心尖血,番外(6)
吴邪和胖子在瓜子庙找到大金牙时,汪碎玉正在监控里啃苹果。苹果是从山下的村子里买来的,表皮有块碰伤的黑斑,像她锁骨下方那块永久性的针孔疤痕。她看着屏幕里大金牙唾沫横飞地讲鲁王宫的传说,金牙在阳光下闪得刺眼;看着吴邪听得眼睛发亮,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子,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不像她的,指甲缝里总嵌着洗不掉的泥和血。
“把他们的装备清单调出来。”她吐出苹果核,核上还沾着点果肉,落在锃亮的地板上。身后的冰柜里,冻着她为这次行动准备的“礼物”——有从蛇沼里提炼出的麻痹粉,有模仿尸蹩分泌液做的追踪剂,甚至还有一小瓶长生花的提取物,是她偷偷从实验室的冰箱里拿的。
技术员调出清单,投影在屏幕上:工兵铲、矿灯、压缩饼干、糯米……“他们准备得还挺全。”他咂咂嘴,“胖子还带了两斤酱牛肉。”
汪碎玉的目光停在“糯米”那一行,旁边标着“两斤”。她忽然笑了,苹果的甜汁沾在嘴角,像抹了点血。“改成半斤。”她说,声音轻得像叹息。
技术员愣了一下:“可是……血尸最怕糯米。两斤刚好够用,半斤的话……”
“我知道。”汪碎玉舔了舔嘴角的苹果汁,眼神冷得像冰,“我就是想看看,他吓尿裤子的时候,还会不会笑得那么甜。”她想起监控里吴邪吃糖的样子,阳光照在他脸上,酒窝里像盛着蜜。而她小时候,连哭的权利都没有——有次注射完药物,她疼得忍不住掉眼泪,医生就把她关进了暗室,三天三夜不给水喝,直到她学会把哭声咽进肚子里。
吴三省发现吴邪不见了的时候,汪碎玉已经在鲁王宫附近的山头上架好了望远镜。望远镜是军用的,镜头能清晰地看到瓜子庙村口的老槐树,甚至能数清树干上的疤。她看着屏幕里三叔把西泠印社翻了个底朝天,看着他捏着那封被吴邪遗落在抽屉缝里的信,脸色从红变青,再从青变黑,像她实验记录本上那些代表不同反应的色卡。
“让密洛陀在他们进墓前闹一闹。”她放下望远镜,风卷起她的黑色风衣下摆,露出里面绑着的匕首。匕首柄上缠着防滑的布条,是她自己缠的,手法和当年在雨林里绑伤口时一模一样。“别伤着吴邪,吓吓他就行。”
技术员在对讲机里低声吩咐了几句。没过多久,望远镜里就传来隐约的嘶吼声。那是密洛陀的叫声,汪家在附近的山洞里养了几只,平时喂它们古墓里挖出来的腐肉,发起狂来能把石头撞出裂缝。
密洛陀的嘶吼声从山谷里传来时,吴邪正跟着潘子往地宫走。他吓得腿都软了,紧紧抓着胖子的胳膊,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矿灯的光束在黑暗里抖得像根面条,照在前方黑漆漆的洞口,像只张大的嘴。汪碎玉在望远镜里看着他发抖的样子,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被注射长生花提取物时的情景。
那天她被绑在金属台上,医生往她静脉里推一种暗红色的液体。起初没什么感觉,后来像有无数根烧红的针在扎血管,疼得她浑身抽搐。她看着天花板上的白炽灯,觉得那光越来越暗,最后变成一片血红。她以为自己会死,可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还活着,只是胳膊上多了块像蛛网一样的红纹。
“你看,你多能扛。”医生拿着记录板,笑得像只老狐狸,“天生就是当容器的料。”
可她没死。她活了下来,成了汪家的刀。
那吴邪呢?他能活下来吗?
汪碎玉摸了摸胸口的玉佩,那里还留着日记烧尽后的余温。母亲的日记里夹着片干枯的山菊,她烧日记时特意把花瓣捡了出来,现在就藏在玉佩后面。花瓣早就脆得一碰就碎,像她十五岁那年在古墓里遇到张起灵时的心跳——以为是错觉,却真实得让她发慌。
母亲在日记里写:“希望她像雪狐一样,活得泼辣。”雪狐她见过,在长白山的雪地里,皮毛白得像雪,眼睛亮得像星,被猎人的夹子夹住了腿,还会龇着牙嘶咬。可她活成了一把刀,没有皮毛,没有温度,只有锋利的刃,现在,她要用这把刀,去砍断那根拴着吴邪的线。
地宫的石门缓缓打开,发出沉闷的声响,像她每次从实验台上醒来时的心跳。吴邪的身影消失在黑暗里,矿灯的光束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个模糊的光点。汪碎玉收起望远镜,转身往山下走。山风吹过树林,发出呜咽般的声响,像极了实验室里那些没活下来的孩子的哭声。
她记得有个叫阿禾的女孩,和她住隔壁床,比她小三岁。有次实验失败,阿禾的皮肤开始溃烂,临死前拉着她的手,说想看看真正的星星。那时溶洞的监控屏正好在放天文纪录片,阿禾指着屏幕上的猎户座,说那三颗连成线的星星像她们胳膊上的输液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