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同人)汪家棋盘,她是弃子,也是心尖血,番外(65)

作者:静玗

走到暗门前,她抬手去掰铁链。指尖刚碰到锈迹,突然剧烈地痉挛起来,像被什么东西蛰了。她低头,看见自己的指甲缝里还残留着池底的淤泥,那淤泥里混着细碎的骨渣——是历代“血容器”的骨头,被毒液泡得发脆,一捏就碎。

她盯着那些骨渣看了几秒,突然用力将铁链拽开。铁锈簌簌往下掉,落在她手背上,像撒了把细沙。暗门“吱呀”一声开了,露出里面漆黑的走廊,走廊尽头的灯光忽明忽暗,像只眨着的鬼眼。

“你要想清楚,”阿宁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进了这门,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汪碎玉的脚步顿了顿,却没回头。她的声音从走廊深处传出来,冷得像结了冰:“我早就没回头路了。”

从张起灵的刀刺进她心口的那一刻起,从吴邪眼睁睁看着她被带走却没追上来的那一刻起,从她被扔进这池毒液的那一刻起,她的回头路就被自己亲手堵死了。

阿宁站在原地,看着那扇暗门缓缓关上,将汪碎玉的身影彻底吞没。实验室里只剩下监护仪微弱的滴答声,和空气中弥漫的、挥之不去的腥腐气味。那气味里混着消毒水的刺鼻、毒液的腥臭,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汪碎玉的血腥味——那味道很淡,却像根针,扎得人心里发疼。

她突然重重地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说不出的疲惫。抬手摸了摸口袋,那里还剩半块巧克力,是刚才没扔完的。黑巧的苦香从口袋里渗出来,混着毒液的气味,诡异得让人心头发闷。

或许这样也好。至少,她活着。

哪怕这活着,是以剜掉自己的心为代价。哪怕这双眼睛里,再也映不出杭州的桂花雨,再也容不下半分温暖。哪怕她从此以后,只能靠仇恨活着,像只没有归宿的孤魂野鬼。

阿宁转身走出实验室,反手带上门。厚重的铁门发出“哐当”的声响,将那片冰冷的死寂和疯狂的仇恨,都锁在了里面。走廊里的灯光昏暗,墙壁上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像个解不开的结,缠缠绕绕,最终都系向那扇紧闭的暗门。

她沿着走廊往前走,靴底碾过地上的灰尘,发出细碎的声响。路过监控室时,听见里面传来白大褂的对话——

“族长说,让她去查吴三省的下落,正好试试血续玉的效果。”

“可她现在的状态……会不会失控?”

“失控才好。一条疯狗,总比一条死狗有用。”

阿宁的脚步顿了顿,没回头,只是攥紧了口袋里的巧克力。糖块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像在提醒她,有些东西,一旦碎了,就再也拼不回去了。

她不知道这场复仇最终会走向何方,不知道汪碎玉会不会真的找到吴三省,更不知道当仇恨燃尽的那天,这个被掏空了心的女孩,还能剩下些什么。或许什么都剩不下,像根烧完的蜡烛,连灰都被风吹散了。

她只知道,从汪碎玉攥紧手术刀的那一刻起,那个在蛇沼里笑着说“宁姐你包里的饼干比命还重要”的丫头,就真的死了。死在了那池绿色的毒液里,死在了那句“活着才能报仇”里,死在了巴乃那场下不完的雨里。

而远方的雨,还在下着。

巴乃的湖水涨了又涨,漫过了湖边的鹅卵石,漫过了张起灵留下的脚印,漫过了那枚掉在泥里的银锁碎片。雨水冲刷着碎片上的血迹,也冲刷着上面残留的、属于汪碎玉的最后一点温度,让它变得越来越冷,越来越硬,像块被遗弃在时光里的石头。

吴邪扶着张起灵往村寨走,雨水打在伞面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像在为谁哭。他看着张起灵苍白的侧脸,看着他空洞的眼神,突然想起在杭州,碎玉踮着脚,把这枚银锁挂在张起灵脖子上,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小哥,这是我哥给我的,借你戴两天,保你倒斗不撞邪。”

那时候的张起灵,虽然还是没说话,却任由她把银锁挂在自己脖子上,连眉梢都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柔和。

可现在,锁碎了,人变了,只剩下一场下不完的雨,和两个被回忆困住的人。

吴邪突然觉得喉咙发紧,赶紧别过脸,假装被雨水迷了眼。他不敢再想,不敢再回头,只能一步一步地往前走,把那片藏着太多痛苦的湖水,远远地抛在身后。

而实验室的暗门后,汪碎玉正站在情报室的档案柜前。柜里的卷宗散发着陈旧的霉味,每一页都记录着鲜血和阴谋。她抽出最底层的那本,封面上写着“吴三省”三个字,字迹潦草,像用鲜血写就。

她翻开第一页,指尖划过吴三省的照片。照片上的男人笑得一脸狡黠,和记忆里那个在雪夜转身离去的背影渐渐重合。心口的血续玉突然剧烈地发烫,烫得她几乎要攥不住手里的手术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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