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同人)汪家棋盘,她是弃子,也是心尖血,番外(71)

作者:静玗

“让开!”他扯开自己的衣襟,用干净的布料死死按住吴邪的伤口,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血很快浸透了布料,顺着他的手腕往下淌,在肘部积成小小的血珠,然后滴落在地,与汪碎玉脚边的血汇成一滩。

“去找医生!快!”张起灵的声音劈了叉,尾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他从未这样失态过,哪怕在七星鲁王宫面对血尸,哪怕在云顶天宫被密洛陀围困,他的手都稳得像块石头,可现在,他的指尖在抖,连带着吴邪的伤口都跟着颤。

汪碎玉被他吼得后退半步,撞在帐篷的支柱上。她看着张起灵俯身为吴邪渡气,看着他用袖口擦去吴邪嘴角的血沫,突然发现这个永远冷着脸的人,耳尖竟红得厉害,像被火烧过。

“他不会有事的。”阿宁带着医护兵冲进来,声音里带着强行镇定的沙哑,“子弹偏了一寸,没打中心脏。”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小心翼翼地托着吴邪的背,配合医护兵把人抬上担架。经过汪碎玉身边时,他的目光扫过她沾满血的手,那双总是空茫的眼睛里,第一次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像心疼,又像怨恨,最终都化作一声极轻的叹息,消散在雨声里。

医疗帐篷里的消毒水味浓得呛人。张起灵守在手术台边,看着医生用镊子夹出弹头,金属碰撞的脆响在寂静的帐篷里格外刺耳。他的肩膀还在淌血,是刚才撞开铁丝网时被勾破的,可他顾不上这些,只是盯着监护仪上起伏的曲线,像盯着根救命的稻草。

“血压70/40,心率还在降!”护士的声音带着哭腔。张起灵突然按住吴邪的手,把自己的体温渡过去,掌心相贴的地方很快就汗湿了。

“吴邪,”他低声说,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想想西湖醋鱼,想想你那破铺子,想想……”他顿了顿,喉结滚动着,“想想你还没教我怎么系鞋带。”

吴邪的手指突然动了动,监护仪上的曲线猛地跳了一下。张起灵的眼睛亮了亮,又立刻暗下去,像是怕这微弱的起伏只是错觉。

帐篷帘被风吹得掀动,露出外面灰蒙蒙的天。张起灵望着那片阴云,突然想起蛇沼里汪碎玉发烧时,吴邪也是这样守在她身边,用军用水壶给她喂水,笨手笨脚地差点把水洒进她鼻子里。那时的汪碎玉缩在睡袋里,像只受惊的小兽,却会在吴邪转身时,偷偷抓住他的衣角。

他回头望向帐篷外,看见汪碎玉站在雨里,背影单薄得像片叶子。她在哭,肩膀一抽一抽的,却死死咬着嘴唇不肯出声,只有雨水顺着脸颊往下淌,分不清哪滴是雨,哪滴是泪。

张起灵的心突然像被什么东西攥住,疼得他喘不过气。他想起魔鬼城的沙地上,她倒在血泊里望着他,眼里的光一点点熄灭;想起养血池边,她被铁链锁着,心口的血续玉红得像团火;想起刚才在地牢里,她举枪对着他,手指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这个被仇恨困住的姑娘,这个总爱把自己伪装成刺猬的姑娘,此刻正站在雨里,像个找不到家的孩子。

***汪碎玉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直到阿宁把一件干燥的外套披在她肩上,她才猛地回过神。雨水顺着发梢滴进衣领,冷得她打了个寒颤。

“吴邪醒了一次,”阿宁的声音很轻,“他说……别让你淋雨。”

汪碎玉的眼泪突然决堤。她蹲在泥地里,肩膀剧烈地颤抖,却死死咬着嘴唇不肯哭出声。锁骨处的银锁碎片烫得厉害,那是吴邪送她的十岁生日礼物,他说“戴着这个,就没人敢欺负你了”,可现在,她却差点杀了他。

“阿宁,”她哽咽着,声音像被水泡过的棉絮,“你知道吗?吴三省杀了我娘。”

阿宁愣住了。

“我娘是汪家人,”汪碎玉的手指抠进泥地里,指甲缝里塞满了湿土。

她想起汪家族长扔给她的旧照片,照片上的女人穿着戏服,眉眼弯弯地靠在吴三省怀里,手里攥着支红玫瑰。那时的吴三省还没留胡子,笑得像个毛头小子,哪有后来的阴鸷。

“我出生那天,杀了我娘。”汪碎玉笑了,笑得眼泪更凶,“因为她不肯把我送给汪家,说要带着我走。他觉得我是个孽种,是他风光路上的绊脚石,刚出生三天,就把我扔进了筛选场。”

筛选场的雪特别大,她总在夜里被冻醒,缩在狗窝旁边取暖。那些大狗舔着她的脸,倒比人温柔些。后来她长大了,学怎么杀人,怎么用最狠的手段活下去,支撑她的从来都不是汪家的规矩,而是那张被她摩挲得卷了边的照片——她总对着照片上的女人说,娘,我会让他偿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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