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梦境通古代(200)
顿了顿,她又道:“宸王爷那头殿下会解决的,姑娘要坐的喜轿只有去往东宫一轿。”
孟萝时怔住了,她思量着容阙的话,后颈的冷汗冒得更密集,脑中蓦然生起了令人心惊的可怕猜想。
祁乾要反。
她抓住容阙的衣领:“你方才说祁乾失控了?”
容阙缓慢地点了点头,目色严肃且认真:“殿下失控后,性格变得暴戾狂躁,一点不顺心便是满屋的人命,唯有皇后娘娘的话尚且能听进去一两分。”
“此次下令绑姑娘入宫,也是毫无预兆。”容阙眉心的忧愁近乎溺出来,“未失控前,殿下满心满眼都是姑娘,失控后夜里也念着姑娘的名。”
她说着瞄了眼孟萝时的脸色,见她并未有太大反应,暗暗松了一口气。
“姑娘进宫待在殿下身边想来也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兴许失控能有所缓解。”
孟萝时指骨放松,拽住的衣物从手心脱离,她重新跌回地面,清晨的地板透着刺骨的凉意,像是密密麻麻的针钻入骨头缝隙里,嵌在深处,不经意间便扎得鲜血淋漓。
她虚弱得连站起来都成了问题。
这几日过得太安逸,她都快忘了,纸张记载的那个模糊梦境里,期间有很长一段时间,怀瑜被囚禁在东宫的厢房内,日日夜夜地索取,只为了留下一个能绊住怀瑜的孩子。
后来,那个孩子被怀瑜亲手流掉,栽赃陷害给了当时的太子妃黛丝提。
兜兜转转,历史要重演了。
孟萝时猛地抱住桌腿,警惕地望着蹲在她面前展露着善意和期待的容阙:“我不去,不进宫。”
容阙微愣,不明白转瞬间发生了什么,让小姑娘抗拒进宫。
“殿下在等您,姑娘。”
孟萝时抱得更紧了:“我不去,死也不去……褚祈一,别猫着了,有人绑架我。”她朝着窗口大声地喊。
药的缘故,声音像被罩在玻璃罐里,死死扣住,只能在诺小的方寸之地回响。
容阙深褐色的瞳内滑过冷意,她放弃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策略,沉默地站起身俯视着瘦弱的少女,嗓音如刚进门般冰冷:“您唤的是一直守在附近的那位鹿岛的小公子吧。”
孟萝时呼吸一滞,她望着关起来的窗户:“你们把他怎么了。”
“他没事。”容阙后退一步,门外又涌进来两名暗卫,黑色劲装上是未化开的雪珠,裹挟着寒冷的凉气,似两尊冰雕。
孟萝时悬着的心还没放下,容阙疏离的声音再度响起,如恶魔低语。
“但姑娘若是执意不肯跟奴婢回宫,那位小公子只怕是性命难保,就连这座教坊,都极可能会因姑娘而在京州消失。”
她冰冷的话语一点点,像是窗外的寒风,不容抗拒地灌进了孟萝时的耳内。
少女本就吃力的身体,轻微发着颤,攥着桌脚的指骨泛起了青白,她仰着头愤懑道:“你绑架我就算了,还要道德绑架,我,我又没道德,你绑架不了我。”
她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几乎要背过气去,连带着眼眶也翻涌着嫣红。
“说那么多话,把我打晕带走不就行了,非要恐吓,我又不是傻子。”她低喃着,松开了桌角,缓慢又不甘心地爬出桌底。
颇有种摆烂的滋味:“抬还是托,随便你们。”
两尊冰雕没有动,甚至没有施舍一个眼神,容阙无奈地叹了口气,弯腰把失去力气的少女抱起来,厚重的斗篷裹着她的身体,在容阙的怀里像个蚕蛹。
“何必呢,姑娘,早知如此,一开始便跟奴婢走,还能少受些吓唬。”
孟萝时瞪大了眼,挣扎了两下:“我又没未卜先知的能力,谈何而来的早知如此,我开开心心地喝口汤还有错了?”
容阙抱得更紧,于心不忍地说:“今日所有端进姑娘房里的食物,都会被下药,但凡姑娘喝一口水,也会是现在的情形,同您吃什么无甚关系。”
离开三楼后,腊月的寒风迎面而来,冰冷带着一股潮湿的泥土湿气。
孟萝时缩了缩脖子,半张脸埋在斗篷里,黑溜溜的眼睛眨巴着,不满道:“有病。”
她不是原主,安抚不了失控的祁乾,不激怒他致使恶化都是上天保佑。
原以为剧情偏离到十万八千里外,再离谱也不会同梦见的上一世那般,没想到阴差阳错还是走回了老路。
最可怕是连时间点都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