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栗鼠原始历险记(68)
这哪是杂草,这分明是马铃薯的茎叶!
找了那么久的主食,影子都没见到,特意上山找蜂蜜却意外发现了土豆。真应了那句老话,有意栽树树不成,无心插柳柳成荫。
花时安乐坏了,比找到蜂蜜还要兴奋一万倍,手中树叶随意一丢,他果断往地上一蹲,扯着嗓子大喊:“淮山!先别摘了,把砍刀拿过来,我们挖土豆!”
好运没有就此结束,莫淮山拎着石刀匆匆赶来,花时安便带着他摸黑刨土。而两人刚从蓬松的泥土中翻出几个拳头大的土豆,出去打水的岩秋雨回来了,跑着回来的。
“祭司大人,祭司大人!”
兽人抱着竹筒一路狂奔,刚打的水随剧烈摇晃而洒了出来,但岩秋雨毫不在意,他右手高高举起,攥着一个盘子大,黑漆麻乌的东西。
岩秋雨速度很快,转眼便跑到面前。透过朦胧的夜色,花时安终于看清他攥了一路的东西,一个河蚌,四五颗螺蛳。
水中有鱼有螃蟹,找到螺蛳和河蚌并不奇怪,但这河蚌的个头是不是太大了点?比盛菜的餐盘还要大,似乎可以用来——
“怎么样怎么样,祭司大人,能吃吗?”手都快举酸了,见花时安一直不说话,岩秋雨忍不住问道。
花时安点点头,“能是能,就是现在没有调味料,可能不太好吃,有点腥。而且你别看它个头大,里面能吃的肉其实没有多少。”
“这么大个头居然没多少肉?亏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特意下水捡的,还洗干净了!真是白忙活。”岩秋雨面露嫌弃,说完手一抬,将河蚌和螺蛳一并丢了出去。
“哎别丢!”
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河蚌、螺蛳齐齐落入灌木丛。
好在河蚌个大显眼,花时安扒开杂草灌木一下子便找到了,重新将它捡了回来,“丢了做什么,不好吃,但它还有用啊。”
“什么用?”岩秋雨茫然地眨眨眼。
花时安将河蚌抛给岩秋雨,“代替竹筒,当吃饭的碗。”
“竹筒不是挺好用的吗?为什么要代替它?”
用竹筒装汤合适,那如果是炒菜呢?现在说这个还有点远,花时安摆摆手,重新蹲下刨泥土,“以后就知道了。”
问题一个接一个,河蚌的问题终于过去了,但低头看着埋头扒土的两个人,岩秋雨又问:“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刨什么好东西?”
“土豆。”
“土豆是什么?长在土里的果子?”
“吃的,等下你就知道了!”
……
山下气温恢复如常,无需生火取暖,可夜深人静时,重归寂静的森林依旧萦绕着烟雾,火光越来越亮。
又累又困,没等土豆烤熟,岩秋雨先溜了。
尽管花时安把土豆说得比肉还好吃,但他实在撑不住了,随便吃了点松子板栗填饱肚子,变回兽形爬上树杈,仰着肚皮睡大觉。
花时安也快撑不住了,双手托着下巴,脑袋一点一点地。
放进去有一会儿了,差不多熟了吧?花时安强打起精神,拿起木棍在火堆里一顿扒拉。不消片刻,七八个被火烤焦的圆形“煤炭”冒着热气从火堆中滚出来。
烤过头了,刚扒出来花时安就闻到一股焦煳味,不过凑近仔细一闻,没完全焦,焦味中夹杂着一股熟悉而浓郁的清香。
瞌睡瞬间醒了大半,花时安握着树枝轻轻一戳,手感很软,土豆烤焦的外皮向内凹陷,很明显,软了,熟了!
“可以吃了!来来来,趁热。”熟悉的甜香勾起馋虫,花时安扒了几个到莫淮山面前,立马伸手抓起离自己最近的土豆。
刚从火堆里扒出来,土豆拿到手才发现烫,花时安左手抛右手,秒变马戏团中抛火棒的杂技演员。关键“表演”还失败了,一个不小心,滚烫的土豆啪嗒落回地面。
“扑哧。”旁边围观的莫淮山笑出声。
并非带有调侃意味的嘲笑,纯粹觉得有趣,发自内心地笑。因为在兽人眼里,花时安一直都是沉稳冷静祭司,鲜少见他像个小孩一样,为食物变得毛毛躁躁。
灼热的目光难以忽略,花时安低头避开兽人的视线,尴尬地摸了摸鼻头,“真不是我心急,你没尝过不知道,土豆真的很好吃,清香软糯,入口即化。最主要的,它有很多种吃法,可以炒可以炖,还可以油炸,或是像我们现在这样烤。”
“时安吃过土豆?”莫淮山突然很认真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