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废铁处理！

季星然的手指都捏紧了。

这哪里是废铁？这简直是工业革命的引擎！

有了蒸汽锅，不仅生产效率能翻几十倍，还能保证产品的标准化，这是从手工作坊迈向现代工厂最关键的一步！

他和霍北抬起头，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巨大的惊喜。

林晚晚这条线，哪里是什么人情债，这分明是一条直接通往县城工业体系的康庄大道！

霍北看着信，又看了看兴奋的林晚晚，最后目光落回季星然身上，他没忍住，伸手揽住季星然的肩膀，咧开嘴笑了。

“媳妇儿，这回，真要捅破天了。”

第120章 厂房大扩建，技术再升级

村西头那片长满了野草的荒地，以前是孩子们打滚、懒汉们晒太阳的地方，现在成了整个红星队最热闹的中心。

霍振国拿着地区批文的复印件，大笔一挥，直接把地划给了“红星果酱厂”。

“都听大牛的！让你们干啥就干啥！谁敢偷懒，我扣他一整年的工分！”

霍振国扯着嗓子吼完，就背着手，美滋滋地在工地上来回溜达，看谁都像看亲儿子。

霍北就像个天生的工地总指挥。

“那边的，地基再往下挖半米！”

“二柱子，你带人去拉砖，数量记清楚了！”

“墙体要加固，咱们这厂房，以后说不定还要加盖二层！”

村民们本来还有点看热闹的心态，被他这么一带，一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似的，干劲十足。

整个红星队，都变成了一个热火朝天的建筑工地，号子声、锤打声、笑骂声混在一起，充满了希望。

季星然则没在村里待着。

他和林晚晚坐着村里的牛车，晃悠了半天，又转了趟拖拉机，终于到了县城纺织厂。

“季老师，我爸说都打好招呼了，咱们直接去仓库找王主任就行。”

林晚晚穿着干净的布拉吉，扎着两个麻花辫，脸上满是兴奋。

纺织厂的仓库巨大，一股子机油和灰尘混合的味道。

一个四十多岁，穿着蓝色工作服，有点秃顶的男人正拿着个大茶缸子喝水。

“你们就是红星队的？”

王主任掀了掀眼皮，指了指角落里一堆蒙着油布的铁疙瘩，“喏，就那些，林厂长发话了，你们自己找人拉走就行。”

那态度，跟打发要饭的没两样。

林晚晚有点不高兴，刚想说话，就被季星然拦住了。

季星然脸上挂着客气的笑，递过去一根烟，

“王主任，辛苦您了。我们从村里来，也没带啥好东西，这是我们自己厂里做的一点果酱，您和兄弟们尝尝鲜。”

他从布袋里拿出两瓶包装得最用心的刺梨果酱。

王主任一看那透亮的玻璃瓶，还有里面红亮粘稠的果酱，眼睛亮了亮，态度缓和了不少，

“哟，你们村里还搞这个？挺稀罕啊。”

“小打小闹，混口饭吃。”

季星然话说得谦虚，眼睛却没闲着，在巨大的仓库里扫视。

突然，他的目光定在了另一堆被遗弃在角落的废铁上。

季星然心里“咯噔”一下。

他不动声色地领着王主任往那边走，一边闲聊：“主任，咱们厂效益好吧？看这仓库大的。”

“还行吧，就是设备更新换代快，这些淘汰下来的玩意儿，放着占地方，当废铁卖又不值几个钱。”王主任叹了口气。

“是啊是啊。”季星然指着那条流水线，像是随口一问，“主任，那套也是不要的？看着比那几口锅还破旧。”

“那个？那是老式的洗瓶线，早就坏了，水压也不行，还费电，谁要啊。”王主任一脸嫌弃。

“也是。”季星然点点头，话锋一转，

“主任，你看我们那小破厂，刚起步，全靠手洗瓶子，一天下来手都泡烂了。这东西虽然坏了，但我们那有退伍的老兵，以前就是机修工，死马当活马医，说不定拆点零件还能用。”

他顿了顿，压低了声音，“主任，你看这样行不？这东西你们放着也是占地方，不如做个人情，让我们一块儿拉走。我们也不白拿，再给您个人福利价，弄两百瓶果酱，给厂里辛苦的兄弟们发发福利。您在厂里也有面子，我们呢，也算解决了大问题。”

王主任愣住了。

两百瓶果酱？

这玩意儿在县城供销社可是紧俏货，有钱都未必买得到。用一堆没人要的废铁，换来这么大个人情和福利，这笔账怎么算都划算。

他看着季星然，这年轻知青长得白白净净，说话斯斯文文，脑子怎么这么好使？

“这个……我得跟上面打个报告。”王主任有点犹豫。

“主任，林厂长那边，我去说。您就当帮我们个忙，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