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青的快穿之旅(126)

作者:请允许我再勇敢一次

这味道……太熟悉了。熟悉到瞬间将他拽回那个风雨飘摇、步步杀机的寒冬)。

冷宫废妃濒死的喘息,废弃宫巷里自己腿上狰狞的伤口和那冰凉稳定、精准施针的手指,清晖阁雪夜窗棂上那三声轻叩,还有那双在丹陛之下、雪光之中,平静无波、倒映着整个金銮殿的眼睛……

“王瑾。”萧景珩的声音有些低沉。

“奴才在。”王瑾立刻上前一步。

“西六宫最北边……那个院子,如今如何了?”他问得随意,目光依旧落在碗中晃动的参汤上。

王瑾心中微微一凛,面上却恭敬无比:“回陛下,自柳……自那位离宫后,那院子便一直空着,按您的吩咐,日常洒扫照旧,未曾动过分毫。只是……”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些,“前几日大雪压垮了院中一株老梅树的枯枝,砸坏了半边窗棂,内务府已着人去修了。”

“老梅树……”萧景珩低语,眼前仿佛看到那株在冷宫边缘、虬枝盘结,冬日里也曾零星绽放过几朵倔强红梅的枯树。他沉默片刻,挥了挥手:“修好便是。下去吧。”

“嗻。”王瑾躬身退下,心中暗叹。那位柳才人……不,那位柳姑娘,当真是这深宫里一个难以言喻的异数。泼天的富贵和自由换走,留下一个空院子和一个似乎总在帝王心湖深处投下涟漪的影子。

殿内恢复了寂静。萧景珩端起玉碗,将温热的参汤一饮而尽。暖流顺着喉咙滑下,却驱不散心底那丝莫名的空茫。

他拉开书案最下方一个不起眼的抽屉,里面没有奏章,只静静躺着一个用普通油纸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小包。

他没有打开。指尖隔着油纸,能感受到里面几张薄薄的纸页和某种细碎粉末的触感。

这是她离宫前夜,由沈砚秘密转呈的。

里面是她关于张美人后续调养的所有方剂,极其详尽,甚至预判了可能出现的反复。最后一张纸上,只有四个字,墨迹清瘦而有力:

“勿忘来路。”

萧景珩的手指在那四个字的位置停顿了许久,指腹下的油纸似乎微微发烫。勿忘来路……

他闭上眼,冷宫生母枯槁的面容、朝堂上步步惊心的倾轧、刀光剑影中的绝地反击……一幕幕闪过。

没有那个在尘埃中冷静织网、递来关键筹码的女子,他萧景珩,绝无可能坐在这乾清宫的龙椅之上。

他将油纸包重新推回抽屉深处,动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珍重。目光落在堆积如山的奏章上,那属于帝王的深沉与威压重新凝聚。

他拿起朱笔,蘸饱了墨。

新雪初霁,前路依旧漫长,帝王之路,注定孤独。

但那抹来自尘埃深处的药香和那四个字的警醒,如同镌刻在心底的印记,提醒着他权力的源头与代价。

第100章 深宫苟王(番外2)

宫外:江南春早

运河的水,在三月温煦的阳光下,流淌得格外轻柔。乌篷船欸乃的桨声,搅碎了水面倒映的青砖黛瓦、垂柳石桥。

空气里弥漫着水汽、新茶的清香,还有岸边刚出锅的定胜糕那甜丝丝的暖香。

这里是江南水乡的一个寻常小镇,远离了京城的肃杀与深宫的压抑,时光都仿佛慢了下来。

临河的一处小院,白墙黑瓦,收拾得干净利落。院墙不高,爬着几株刚抽新芽的蔷薇。

院中一隅,用青石板搭起了几个齐整的架子,上面铺着细密的竹筛。

筛子里摊晒着各种草药:碧绿的薄荷叶舒展着,金黄的蒲公英花球在阳光下毛茸茸的,深褐色的茜草根切成薄片,还有几样叫不出名字的根茎和晒干的野菊。

阳光透过稀疏的藤蔓,在石板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木青穿着一身简单的靛蓝细布衣裙,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纤细却有力的小臂。

她正俯身,仔细地将筛子里晒得半干的草药翻动。她的动作专注而熟练,指尖捻过叶片,感受着干湿的程度,神情是前所未有的松弛。

阳光落在她脸上,晒出一点健康的红晕,眉宇间那道在深宫时刻紧锁的结,早已悄然化开。

厨房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高大的身影挡住了门口的光线。沈砚端着一只粗瓷大碗走了出来,碗里是刚熬好的小米粥,热气腾腾,散发着朴实的谷香。

“吃饭了。”他的声音依旧低沉,却褪去了宫墙下那份挥之不去的冷硬和疲惫,添了几分属于人间烟火的温厚。

木青直起身,抬手用手背蹭了一下额角细微的汗珠,应道:“这就好。” 她走到水缸边,舀起一瓢清凉的井水,仔细冲洗着手上的草屑和尘土。

沈砚将粥碗放在院中石桌上,桌上还摆着一碟新腌的脆萝卜,一碟清炒的荠菜,都是时令的清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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