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姐夫天天抓我上朝吃瓜!(167)
【对!自己挣钱自己花!气死那些渣男恶婆婆!】
“女子怎么了?谁说女子不如男?我们心思细腻,我们勤劳肯干!我们能做出这天下最好的面霜!我们能靠自己的本事,活得堂堂正正,活得精彩漂亮!”
【说得好!118,这句录下来没?以后当厂训!】
“记住!你们的工钱,是你们用汗水和技艺换来的!是你们安身立命的根本!腰杆,要挺直!脊梁,不能弯!女子,当自强!”
【鸡汤灌完!收工!】
“我相信你们!玉肌坊的未来,靠我们一起努力!”
一番话,掷地有声,情真意切!说到“女子当自强”时,东方毓宁激动地挥了挥小拳头。
厅内一片寂静,随即爆发出压抑已久的哭声和感激的呼喊!场面感人至深。
东方栖梧看着眼前这一幕,看着那些女子眼中重燃的生命之火,只觉得胸腔里沉寂多年的火山在剧烈地轰鸣!
妹妹的话,像一把重锤,狠狠砸碎了她心上最后一点自欺欺人的冰壳!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感和解脱感席卷了她。
是啊,女子,当如此!她何必再困在那座名为“皇后”的冰冷牢笼里,为一个早已不值得的人耗尽余生?她看向妹妹的眼神,充满了激赏和一种破茧重生般的决绝。
御书房内。
南宫昱捏着暗卫刚呈上的密报,指尖冰凉。密报详细记录了选拔过程,尤其是东方栖梧的反应——
那声冰冷的嗤笑,那句“世间男子多薄幸”的眼神,以及最后看着那些女工时眼中燃起的、他求而不得的生机与光芒。
“她……她真的……”
南宫昱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难以言喻的痛苦和恐慌,
“她真的觉得朕…与那些渣滓无异?”
他颓然靠在龙椅上,望着凤仪宫的方向,眼神卑微而绝望。他为了她废黜六宫,倾尽所有去弥补,却只换来更深的冰封。
如今,连她眼中那一点点因别人而起的微光,都让他嫉妒又害怕。他仿佛看到自己小心翼翼捧在手心想要捂热的冰,正在被另一股力量带向充满阳光、却离他越来越远的地方。
“梧儿……”
他低低地唤了一声,声音里充满了无力感和深入骨髓的悔意。他知道,他可能真的……永远失去她了。
这“火葬场”,似乎连最后一点灰烬都要被风吹散了。他闭上眼,挥了挥手让暗卫退下,偌大的御书房里,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冷寂。
第48章 金笼锁凰亦能飞
凤仪宫的夜,总是格外沉寂。并非万籁无声——宫苑深处偶有巡夜宫人极轻的脚步声,檐下铁马被微风吹拂的叮咚,甚至更远处宫墙外隐约传来的梆子声——
但这所有的声音,都像是被一层厚重的、名为孤寂的纱幔过滤了,传到寝殿内时,只剩下一片令人窒息的空茫。
殿内只余一盏烛火,幽幽燃在东方栖梧惯常倚坐的窗边软榻旁。昏黄的光晕勉强勾勒出她清冷的身影,月白色的寝衣仿佛融入了夜色,唯有侧脸在光影下显出玉石般细腻却冰冷的轮廓。
她手中握着一卷书,目光却并未落在字上,只是凝望着窗外那片被宫墙切割得方方正正、不见星月的夜空。
金色牢笼。这四个字,自从在玉肌坊看着那些女子眼中燃起希望之火后,便如同烙印,深深烙在她的心上。
她曾经以为的尊荣、责任、宿命,剥开那层华丽的锦绣,内里竟是如此冰冷坚硬,囚禁了她半生。
殿门被无声地推开一条缝隙,又极轻地合上。
东方栖梧并未回头。能不经通传、深夜至此的,只有一人。她周身的气息瞬间更冷了几分,连那微弱的烛火都似乎瑟缩了一下。
南宫昱站在门口,高大的身影在烛光下投下长长的阴影。他看着窗边那个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清冷身影,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闷痛得几乎无法呼吸。他来了多少次?
被拒之门外多少次?连他自己都记不清了。每一次满怀希冀而来,每一次都带着更深的绝望和悔恨离去。
今夜,玉肌坊选拔的密报,尤其是暗卫描述的栖梧那声冰冷的嗤笑和世间男子多薄幸的眼神,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穿了他最后一点自欺欺人的幻想。
他知道,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他连她眼中那片冰冷的湖光都快要看不到了。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头的艰涩,放轻脚步,缓缓走向那个光源,走向他生命中最渴望又最遥不可及的存在。
他没有坐到惯常的对面,而是小心翼翼地在软榻的另一侧,距离她半臂之遥的地方,坐了下来。这个距离,不远不近,带着一种刻意的、卑微的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