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嫁给前夫他弟(48)
绮罗跪在床边垂泪道:
“殿下今日饮食如常,吃的用的,一一先被试毒留样过了。真不知那贼人是谁,如何下毒手的……”
裴昭樱出了一身的汗,头发湿成一绺一绺的,面白如纸,恢复了些知觉,心里清明,讲不出来话干着急。
手指在肖泊掌心内焦灼地动了两下。
肖泊点了点她温养细腻的指甲:“你放心休息,揪出凶手有我。”
而后,肖泊起身对皇帝跪拜,祈求彻查之权。
没有勃然大怒,比起殿前司的大张旗鼓,他见微知著,直接有了查案的方向。
他不明白,前世没有的一场无妄之灾,为何要无情地降临到裴昭樱头上。
他的道理其实很简单。
要害裴昭樱的人,都要死。不管身居何位、是何身份。
“陛下,臣的意见和殿下昏迷之前一样——凶手就在偏殿的命妇女眷之中。”
“凶手下毒好巧妙的手法,自以为疏而不漏,但燕过留痕,实在是太明显巧合。”
“恳请陛下,把人犯交给臣来审问!”
第16章 贴身照料
长信宫灯暖光晕人,宫人形色匆匆,按照陆太医的指示煎药、换水,紧闭着牙关不吐出一个字。
性命攸关前,男女大防被抛开,坐镇于裴昭樱病榻前的那人浑身笼罩了杀意,从皇帝那揽了此事的探查之权,没有急于动作。
肖泊亲手拧干汗巾,为裴昭樱擦拭发汗的额头、脖颈、手心。
再私密些的部位,他不便动手,更不敢离身,拉了道锦屏,劳陆云栖和绮罗亲力亲为。
毒性烈,陆云栖起初催吐、解毒,是逼出来了大半的毒性,余下的潜在心脉气血里,反复发作了几次。
陆云栖念念叨叨,说撑过今晚,性命则无虞了,余毒须从日后的饮食起居、发汗中慢慢排,不可急在一时。
满朝文武的内眷还扣在偏殿,拖延下去,是要出大乱的。众臣女眷们在撷芳殿出了事,少不得要算在裴昭樱头上。
绮罗忧心挂碍,看肖泊轻缓至柔地替裴昭樱掖了锦被,一匙一匙地喂进去浓厚药汁,咬死了嘴不加置喙。
裴昭樱好似在昏迷之中,面上不带恐惧的神情,睫毛沉静地在眼下投出一小片深色的阴影,发汗之后脸色好看了些,只是一味白得吓人,又好像只是绵长地睡了去。
偶尔,她探在被外的手指痉挛蜷动,眉头紧缩,呼吸急促中一声接不上去一声。
肖泊扣着她的手,一下一下轻拍她柔腻的手背低唤安抚:
“不怕不怕,有我在,邪祟不敢侵扰的,不怕不怕,只管睡……”
他无法确定裴昭樱能否将他的话听了进去。
这样耐心亲昵的哄劝安抚,裴昭樱只在年幼时于娘亲的怀抱里享受过。
人病了痛了,总被唤起心头压箱底的暖,肖泊行止与记忆中母亲的呵护重合,裴昭樱竟真渐渐地在他掌心下恢复了平稳。
绮罗垂泪侍立,怨老天不公,临出嫁了,还叫她家殿下遭这飞来的生死考验,她真恨不得从偏殿中将凶手揪出来千刀万剐。
“肖泊大人,说句没出息的话,我一想着凶手就在偏殿里面藏着,与我共处一殿,就汗毛倒立,坐立难安……可否让我在殿下跟前捣药?也好随时留意着殿下的情形。”
陆云栖原是在耳房配药捣药的,她手脚忙活个不停,伸长脖子去看偏殿外一众甲胄森严手执利刃把守殿门的殿前司亲兵,冷月寒光,她脑子活络地转,想来穷凶极恶当众下毒的凶手就隐在女眷中。
能在皇宫内当众对天底下最尊贵的女子下毒的人,还有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是做不出来的?陆云栖胆战心惊,手脚生寒,有宫女陪同、殿前司值守都觉得不安全了。
思来想去,唯有肖泊杀意凌然,却能震退宵小,护一方平安。
“陆太医辛苦了,自便罢,今夜凶险,有劳你与我一起盯着殿下的情形。放心,我眼皮子底下,没人能掀起来风浪。”
裴昭樱体温稍高,肖泊遵循医嘱,勤换水擦拭发汗。
同陆云栖说这话时,他面无表情,娴熟体贴地将汗巾又浸在冷水中搓洗拧干,形如普通人家里贤惠体贴的小郎君。
然陆云栖信他,绮罗信他,定能说到做好,成了上下一干人等的主心骨、护身符。
陆云栖大松一口气,先前听肖泊在皇帝跟前保证抓出凶手,可他现今不紧不慢,守在裴昭樱床前,仿佛此间没有旁的事需要操心。
肖泊轻声问了绮罗时辰,预备按时服下第二剂轻度的汤药,病中人吞吞呛呛,咳吐出来些许,肖泊紧着擦拭,不让药汁糊弄在腮边枕上,惹她睡得不适。
忙完这些,肖泊才给殿前司指挥使递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