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影一闪，如同鬼魅般掠入小巷。甚至没看清他如何动作，那状若疯狂的壮汉便闷哼一声，软软倒地，周身缭绕的魔气如同遇到克星般迅速消散，眼神恢复了一丝清明，茫然地看着四周。

那对母女惊魂未定，呆愣当场。

墨天渊看也没看她们，指尖弹出一缕细微的源力，没入那壮汉体内，暂时压制其魔气，防止再次发作。然后转身走出小巷，回到凌清玄身边，整个过程不过瞬息之间。

“解决了？”凌清玄问。

“嗯。”墨天渊点头，语气平淡，仿佛只是随手拍掉了一只苍蝇。但他看向凌清玄时，眼神瞬间变得柔和，“没吓到师尊吧？”

凌清玄摇摇头，看着他这杀伐果断却又细心体贴的模样，心中微暖。他知道，渊儿并非嗜杀之人，只是手段直接，且极其护短（现在这个“短”显然包括了他在意的一切）。

他主动伸出手，再次握住了墨天渊的手：“走吧。”

墨天渊微微一怔，随即眼底漾开巨大的惊喜，紧紧回握住。师尊主动牵手了！

两人携手穿过混乱的街道，向着城主府走去。阳光将两人的影子拉长，交织在一起，仿佛无论前方是何等险境，都无法将他们分开。

第73章 沧州夜话，心扉渐敞

沧州城主府戒备森严，气氛凝重。听闻有高人来访，城主亲自出迎。那是一位面容憔悴、眼带血丝的中年元婴修士，姓赵，显然为魔化之事耗尽了心神。

见到凌清玄二人虽遮掩容貌，但气度不凡，尤其是墨天渊无意中流露出的深不可测的气息，让赵城主不敢怠慢，连忙将二人请入内厅。

“两位前辈大驾光临，可是为魔化之事？”赵城主语气急切，带着期盼。

凌清玄微微颔首：“途径此地，见魔气肆虐，特来查看。城内情况如何？”

赵城主长叹一声，面露悲戚：“不容乐观。魔气爆发已半月有余，最初只是东区地脉异动，随后迅速扩散。百姓一旦被魔气侵染，便会心性大变，狂躁易怒，力大无穷，六亲不认。我等虽全力镇压，并请了附近宗门相助，但只能勉强守住内城。丹药、灵石消耗巨大，人手也折损严重……最可怕的是，那魔气源头似乎有生命般，还在不断壮大！”

“可知源头具体在何处？有何异常？”墨天渊开口问道，声音透过兜帽显得有些低沉。

赵城主看向墨天渊，虽看不清面容，却本能地感到一丝敬畏，连忙答道：“就在城东的废弃地脉泵站深处！那里原本是一处灵眼，后来枯竭废弃。魔气爆发后，我们曾组织人手前去探查，但那里被一个极其邪恶的阵法笼罩，靠近者皆被魔气侵蚀，有去无回！而且……偶尔能听到那里面传来诡异的嘶吼和锁链拖曳之声，仿佛……囚禁着什么怪物……”

墨天渊与凌清玄对视一眼，心中明了。那阵法定然是幽阁布置，用以汇聚和扩散魔源晶的能量，甚至可能镇压着某种被污染的生物，以增强其怨念。

“我们需去源头一探。”凌清玄道。

赵城主闻言又喜又忧：“前辈肯出手自是沧州之幸！但那处实在凶险万分……”

“无妨。”墨天渊打断他，“安排一处安静住处即可，今夜我们便去探查。”

赵城主见二人语气笃定，不敢再多言，连忙亲自安排了一处清净的客院，并奉上灵茶点心，这才忧心忡忡地退下。

客院内，墨天渊仔细检查了一番，又布下几道隔绝禁制，这才取下兜帽，眉头微蹙：“那阵法气息与戒律堂地牢所见同源，但更强大阴邪。布阵之人手段不低。”

凌清玄也取下兜帽，露出清俊容颜：“幽阁所图非小，如此大规模制造魔化，绝非仅仅为了制造混乱。”

“师尊放心，任他千般算计，在绝对力量面前，皆是虚妄。”墨天渊走到凌清玄身后，很自然地伸手替他按摩肩颈，语气带着强大的自信和一丝狠戾，“待弟子揪出那幕后老鼠，定叫他后悔出生在这世上。”

凌清玄感受着他恰到好处的力道，放松地闭上眼：“莫要轻敌。幽阁诡异，必有后手。”

“弟子晓得。”墨天渊俯身，将下巴搁在凌清玄肩头，蹭了蹭，语气又变得撒娇起来，“师尊，天色尚早，不如先歇息片刻？晚上怕是有场硬仗。”

“嗯。”凌清玄应了一声。连续赶路，虽不劳累，但调息片刻总归有益。

墨天渊立刻打横将人抱起，走向床榻。凌清玄惊得睁开眼：“胡闹！放我下来！”

“弟子伺候师尊休息。”墨天渊理直气壮，将人轻轻放在床上，自己也脱了外靴，侧身躺下，将人揽入怀中，拉过锦被盖好，“这样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