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下情绪，快速购买了一批丹药、符箓和食物，不敢多留，立刻离开了坊市。

在返回荒洞的路上，凌清玄更加小心谨慎，多次变换方向和隐匿气息。果然，他察觉到空中偶尔有陌生的神识扫过，似乎在搜寻着什么。甚至有两次，他远远看到了穿着其他宗门服饰的修士小队在山林间穿梭。

形势比想象中更加严峻。他们几乎成了整个修真界的公敌。

回到荒洞，撤去阵法进入其中。

“师尊！”墨天渊立刻迎了上来，见到他安然无恙，明显松了口气。

凌清玄将采购的物资放下，神色凝重地将外界的情况简要说了一遍，包括那高额的赏格和天机阁可能介入的消息。

墨天渊听完，脸上并无太多意外，只是眼神变得更加冰冷沉郁，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弧度：“动作倒是快。”他对于自己被污蔑为魔物似乎并不在意，反而更关心另一件事，“那天机阁的推演……”

“无妨，”凌清玄打断他，语气虽淡却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我早有防备，身上带有扰乱天机的法器，他们没那么容易找到。”这是原主压箱底的宝贝之一，没想到真派上了用场。

墨天渊闻言，神色稍霁。他走到洞口，望着外面沉沉的夜色，背影显得有些孤峭，声音低沉：“师尊，是我连累您了。”

若不是他身负魔纹，若不是穷奇现世，师尊也不会从高高在上的仙尊沦为被整个正道追缉的“叛徒”。

凌清玄走到他身边，与他并肩而立，声音平静：“现在说这些毫无意义。路是我自己选的。”

他侧过头，看着少年紧绷的侧脸，忽然道：“那画像，画得不像你。”

墨天渊一愣，疑惑地转头看他。

“你没那么凶。”凌清玄语气平淡地补充了一句，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墨天渊彻底怔住，呆呆地看着凌清玄。半晌，一丝极淡极淡的笑意如同投入冰湖的石子，在他眼底缓缓漾开，驱散了那份沉郁和冰冷。师尊他……这是在安慰他？甚至可说是……调侃？

【好感度：+10→+15】

凌清玄有些不自然地移开目光，转身走向洞内：“尽快恢复实力，此地也不能久留了。”

墨天渊看着他的背影，摸了摸自己的脸，嘴角的弧度抑制不住地扩大了几分。哪怕外界滔天巨浪，只要师尊在他身边，似乎一切都变得不再那么难以忍受。

他转身，目光再次投向洞外漆黑的丛林，眼神变得锐利而坚定。

无论如何，他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师尊。

第45章 雨夜共处，情愫暗生

凌清玄的预感很快成真。就在他们准备离开荒洞的前夜，一场罕见的暴风雨席卷了这片山脉。

狂风呼啸，卷着豆大的雨点狠狠砸在石壁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巨响。雷声轰鸣，电蛇乱舞，不时将漆黑的山林映照得如同白昼。洞口的藤蔓被风雨撕扯得剧烈摇晃，尽管有阵法守护，依旧有冰冷的雨水和湿气渗入洞内。

气温骤然降低，呵气成霜。

凌清玄又加固了一遍洞口的阵法，确保气息不会外泄。洞内那堆小小的篝火在风雨声中显得格外微弱，仿佛随时会熄灭。

墨天渊坐在火堆旁，添着柴火，试图让火焰更旺一些。但潮湿的木柴并不好烧，洞内依旧有些阴冷。

凌清玄注意到墨天渊的嘴唇有些发白。他伤势初愈，又曾长期受寒毒困扰，最是畏寒。而自己因为功法属性偏寒，反而对低温耐受度较高。

他沉默地走过去，在墨天渊身边坐下，运起灵力。一股温和的暖意以他为中心缓缓散发开来，驱散了周围的寒意。

墨天渊微微一怔，看向凌清玄。

“靠过来些。”凌清玄目视前方跳动的火焰，语气依旧平淡，仿佛只是在进行某种疗伤程序，“你伤势未愈，不宜受寒。”

墨天渊眼睛眨了眨，从善如流地挪近了一些，两人手臂几乎相贴。师尊身上散发出的暖意不像火堆那般灼热，却更加绵长持久，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气息。

【好感度：+15→+18】

洞外风雨如晦，电闪雷鸣。洞内却因这小小的取暖举动，显得不再那么空旷寒冷。

一道特别响亮的炸雷骤然劈落，震得整个山洞都似乎晃了晃。穷奇幼崽被吓得一个激灵，猛地窜到墨天渊怀里，瑟瑟发抖。

墨天渊下意识地搂住它，轻轻抚摸着它的鳞甲安抚。

凌清玄看着这一幕，忽然开口，像是为了转移注意力，又像是终于问出了存在已久的疑惑：“它……为何会跟着你？”他指的是穷奇。

墨天渊抚摸穷奇的动作微微一顿，垂下眼帘，看着怀中逐渐平静下来的小兽，沉默了片刻才低声道：“我也不知道。从我有记忆起，它就偶尔会出现。小时候我被欺负，或者饿得快死的时候，它就会出来，吓跑那些人，或者叼来一些野果……虽然很多时候它自己也迷迷糊糊，时有时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