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冷面霸总住进病秧子身体(19)

作者:凭碎月

这三日他几乎没合眼,白日要处理叛乱后的朝堂残局,夜里便亲自守在龙榻边,替凌墨寒擦汗、喂药、探脉,稍有动静就惊醒。

看着榻上人脆弱的睡颜,他伸手,想要抚平凌墨寒眉间的褶皱,指尖刚要触到,却听见窗棂传来“吱呀”一声轻响。

萧胤的手猛地顿住,周身的疲惫瞬间被警惕取代。

他反手握住榻边的长剑,悄无声息地站起身。

宫变虽平,但宁王逃脱的消息,像根毒刺扎在他心头。

这几日禁军将皇城围得水泄不通,连只鸟雀都难进出,是谁敢深夜闯殿内?

他屏住呼吸,借着微弱的烛火看向窗纸。

那里印着个模糊的黑影,正鬼鬼祟祟地挪动。

萧胤缓缓抽出长剑,剑鞘摩擦的轻响在寂静的殿内格外清晰。

他正想喝问,榻上的凌墨寒却忽然低吟一声,像是被噩梦缠住,挥动着虚弱的手。

“墨寒?”

萧胤的注意力瞬间被拉回,转身想去看凌墨寒的状况。

就在这分神的刹那,“哐当”一声巨响,窗户被猛地撞开,一道黑影窜进来,手里握着块棱角锋利的金砖,带着破风的力道砸向他的后脑!

“唔——”剧痛炸开的瞬间,萧胤的第一反应不是回头,而是踉跄着扑向龙榻,想用身体护住凌墨寒。

可视线已经开始涣散,眼前的烛火变成无数摇曳的光斑。

耳边是自己重重倒地的闷响,还有一个阴鸷的声音在狞笑:“萧胤,你也有今天!”

是宁王!

萧胤的意识在彻底沉入黑暗前,只剩下这个念头。

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侧过头,凌墨寒的指尖离他的脸颊只有寸许,像是想抓住什么,最终却无力地垂落。

殿外的晨露,终于顺着窗棂滑了进来,滴在萧胤染血的发间,冰凉刺骨。

宁王踹开地上的萧胤,金砖上的血迹蹭在明黄的地毯上。

他喘着粗气,三日前他战乱中身受重伤。

方才那一击用了十成力气,萧胤暗红色的血正顺着发丝往青砖缝里渗,看样子是死透了。

他环顾四周,奢华在烛火下显得格外刺眼。

鎏金的梁柱,嵌玉的屏风,还有龙榻上那床绣着十二章纹的锦被,这些本该是他的!

“咳咳……”

龙榻上传来微弱的咳嗽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十八年前婉儿怀了自己的孩子就是他吗?

“我的昭儿!”

宁王的声音发颤,伸手想去抚摸凌墨寒的脸颊,指尖却在半空停住。

他想起三天前宫变时,昭儿居然护在萧胤身前挡下这一剑!

为什么!

他这些年处心积虑地谋逆,与其说是为了皇位,不如说是想把“儿子”从萧胤的桎梏里抢出来。

昭儿自幼体弱,汤药不断,定然是萧胤苛待他!

为何,你还要护着他?

是萧胤逼迫你吗?

“别怕,爹来接你了。”

宁王解下身上的玄色披风,将凌墨寒裹紧。

他抱着凌墨寒,脚步急促地走向后窗。

那里是他早就勘察好的密道入口,连通着皇城外围的护城河。

他一定要把昭儿带出去!那是他和婉儿的唯一血脉!

第10章 帝王失忆了

宁王带着凌墨寒藏身在江南。

凌墨寒披着件半旧的青布披风,站在茶馆二楼的廊下,看着街面上来往的油纸伞。

他单薄的身子,有种破碎的美。

右肩的剑伤还在隐隐作痛,稍一用力便牵扯着骨头缝里的酸楚,可比起心口的空洞,这点疼竟算不得什么了。

“公子,风大,回屋吧。”身后传来侍女阿禾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关切。

自被宁王带出宫,已经三个月了。

凌墨寒被他安置在苏州城外的一处别院,请来大夫日日调养。

剑伤的创口渐渐愈合,高热也退了,可那点生机,却像是随着“萧胤已死”的消息,一同被抽离了。

那日他从昏迷中醒来,听见宁王在廊下与人低语,说萧胤当日后脑受创,被禁军发现时早已气绝,尸身都凉透了。

他像被抽了魂,默默躺回床上,一躺就是半月。

后来能起身了,也总是这样坐着,不说话,不笑,眼神空得像口枯井。

“我想出去走走。”

凌墨寒忽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像蒙了层灰。

这些日子被宁王看得紧,美其名曰“养病”,实则与软禁无异。

宁王近来忙着联络旧部,对他的看管松了些,凌墨寒便带着侍女偷溜出去。

凌墨寒走进茶馆时,掌柜的正用抹布擦着柜台,茶客们三三两两地坐着,谈天说地的声音混着水汽漫在屋里。

他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壶碧螺春,那是萧胤最爱喝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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