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冷面霸总住进病秧子身体(18)
他猛地提剑刺向萧胤,“今日我便杀了你,还昭儿一个江山!”
长剑破空而来,带着凛冽的杀意。
萧胤瞳孔骤缩,下意识想侧身避开,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闷响。
凌墨寒竟在那一刻,生生扑到了他身前。
剑锋没入血肉的声音很轻,却像惊雷炸在萧胤耳边。
他眼睁睁看着那柄染血的剑从凌墨寒的肩胛穿出,鲜血瞬间染红了他月白的衣袍。
“墨寒!”
萧胤的声音劈了叉,他一把将凌墨寒抱进怀里,少年的身体软得像没有骨头。
温热的血顺着他的指尖往下淌,烫得他心脏都在抽搐。
“你傻不傻?”
凌墨寒的嘴唇发白,气息微弱,却还在笑,指尖颤巍巍地想碰萧胤的脸。
“我不能,让你死!”
他是来自现代的凌墨寒,不懂皇室恩怨,不懂权谋算计。
却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唯一一个在他穿越后,给过他温暖、护过他周全的人。
他不能让他死。
宁王也懵了,他看着自己的剑,又看看那个挡在萧胤身前的少年,眼神里充满了错愕与不解。
“昭儿,你为何要护着他?”
凌墨寒咳了一口血,溅在萧胤的龙袍上,“放他……”
话没说完,他的手就垂了下去,彻底失去了意识。
“墨寒?墨寒!”
萧胤抱着他,手忙脚乱地想堵住伤口,却怎么也止不住那汹涌的血。
他的眼睛红得吓人,眼底的理智像被烧断的线,瞬间崩裂。
萧胤带着前所未有的恐慌嘶吼着,“要是他死了,朕让你们所有人都给他陪葬!”
他小心翼翼地将凌墨寒放平在榻上,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稀世珍宝,转身时,眼底的温柔已被疯狂取代。
“宁王。”
萧胤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他缓缓抽出墙上的佩剑,剑身在光线下闪着寒光,“你伤了他。”
他一步步走向宁王,周身散发出的戾气让亲兵们都下意识地后退。
“你居然敢伤他。”
萧胤的剑猛地刺出,快得让人看不清动作。
宁王苦苦支撑,与他拆招过手,却招招受制,屡屡被刺中要害。
这样的萧胤,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眼里只有毁灭。
“全部格杀勿论!”
厮杀声再次响起,却没人敢靠近内殿。
萧胤踉跄着回到榻边,紧紧握住凌墨寒冰冷的手,额头抵着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墨寒,撑住!你不准死,听到没有?”
“你要是敢死,朕就把你的魂魄锁在这里,让你永远都离不开朕!”
太医们连滚带爬地赶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
九五之尊的帝王,跪在榻边,抱着那个重伤的少年,像个无助的孩子,一遍遍地重复着疯癫的话语,眼底的红血丝里,全是濒临破碎的绝望。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凌墨寒早已不是他的棋子,不是宁王的儿子,而是他的命。
他不能没有他。
绝不。
第9章 帝王霸总双双重伤
宁王旧部被王朝格杀,却唯独找不到宁王尸首。
殿内,萧胤抬手按了按发酸的眉心,视线落回龙榻上那人身上时,指节不自觉地收紧。
凌墨寒的呼吸又乱了,高热让他双颊烧得通红,冷汗顺着鬓角滑进锦被,洇出一片湿痕。
萧胤俯身,用帕子沾了微凉的井水,轻轻擦拭凌墨寒滚烫的颈项。
指腹触到那道狰狞的剑伤时,他喉间发紧。
三日前宫变,宁王的剑头没入他右肩三寸,太医治伤时,凌墨寒疼得浑身痉挛,却死死咬着牙没哼一声。
夜夜高热不退,连清醒的时辰都屈指可数。
“咳……咳咳……”
凌墨寒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单薄的胸膛起伏得着,右手无意识地抓着锦被,指节泛白如纸。
萧胤忙将他半扶起来,另一只手熟练地按在他背后轻拍,掌心能清晰摸到那截突出的脊骨。
本就因幼年长住冷宫,体弱多病,汤药不断,这次中箭更是掏空了本就虚弱的身子,不过三日,竟瘦得脱了形。
“水。”
凌墨寒终于从混沌中挤出一个字,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萧胤忙端过温好的蜜水,用银勺舀了半勺,小心翼翼地凑到他唇边。
水液刚沾到唇瓣,凌墨寒却猛地偏头,剧烈的眩晕让他眼前发黑,连带打翻了玉碗,青瓷碎片溅落在地,发出刺耳的脆响。
萧胤看着凌墨寒重新倒回榻上,眉头拧成死结,眼角沁出生理性的泪水,心里像被钝刀割着疼。
殿外传来更漏敲过四响的声音,天边已泛起鱼肚白。
萧胤直起身,后腰的酸痛让他踉跄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