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烂公主:夺嫡?别闹!我起不来/老六公主:摆是一种气质风靡万千(457)
看着这号称能续命的神物,又看向自己这双行将就木的手,突然发出一阵低沉的轻笑。
“陛下……”
沈济安忍不住开口。
他这段日子想尽了办法,自然也曾想到过长生丹。
但这辈子除了有幸在药王谷见到过一次成丹之外,余生连个影子都没再见过,更没有听说过这方面的消息。
陛下若有这等神药,怎么会留到现在都没服用,何况还是半颗,怎么看都很可疑。
萧凛看向他,嘴角的笑意充满了自嘲的苦涩,“你还有别的办法?”
沈济安深深地垂下头,不敢直视帝王的逼视,脖颈弯成一道沉重的弧度。
萧凛摇头,那笑容里充满了认命的悲凉,深处藏着的对生的极度渴望。
他不再犹豫,将那半颗丹药送入口中。
丹药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温润而磅礴的暖流,如同初春解冻的甘泉,瞬间涌向四肢百骸!
萧凛原本苍白如纸的脸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一层健康的红晕。
身体那控制不住的颤抖,竟也奇迹般地快速平息了下来。
脸上深重的皱纹,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温柔地抚平了几分,皮肤也透出一丝久违的光泽。
“呼……呼……”
呼吸变得强劲而深长,胸膛有力地起伏着,再没有之前那种呼吸怎么都无法一口气吸不到底的空乏感。
萧凛眼中爆发出狂喜的光芒,他猛地站起身,双腿沉稳有力,再无丝毫酸软打颤之感。
用力攥了攥拳头,一股久违的力量感重新充盈在干瘪的肌肉和骨骼之中。
他强压下心头的激动,将手伸向沈济安:“替朕把脉。”
沈济安连忙搭上脉搏,指尖传来的跳动让他心悸不已。
谁能想到,几息之前还行将就木的身躯,此刻竟然焕发出了勃勃生机。
“陛下!脉搏沉稳有力,气血充盈,生机确已恢复,但是……”
话语停顿片刻,他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
“这半颗长生丹,如同给即将燃尽的油灯添了一大勺油。
使其重放光明,却并未补足那已然枯竭的灯芯。
若能三月内得另外半颗,或可稳固根基,延寿十载,若不能……
这股强行续上的生机,大概只能支撑半年。
萧凛缓缓收回手,“退下。”帝王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威严。
“是!老臣告退!”
沈济安深深一躬,怀着满腹的忧虑与敬畏,悄然退了出去。
影卫同样退下,此间只剩下萧凛一人。
他悄然攥紧了拳头,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那深入骨髓的虚弱无力感终于远离。
他受够了!受够了那种苟延残喘、任人宰割的滋味!
目光如炬,此刻内心无比坚定,必须要在三月之内拿到另外那半颗。
无论……无论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
华贵的马车碾过青石板路,一路驶回了皇家别院,在静谧的夜色中停稳。
朔风二公主萧云朔扶着侍女的手下了马车,目光不经意扫过后面那辆车。
她微微抬手,示意随侍的婢女们暂且退开几步。
萧云朔缓步走到燕知白近前,夜风吹拂着她鬓边的碎发,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燕先生,可是身体有所不适?”
燕知白猛地回神,脸上掠过一丝慌乱。
自打跟随六公主秦昭玥出去又回来,他就一直是这副神游天外、心事重重的模样。
“殿下,并无不妥,”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声音有些干涩,
“许是……许是第一次品尝大乾的美酒,一时贪杯,有些醉了。”
是吗?
萧云朔心中微哂,怕是醉人的并非那杯中之物。
她今夜本就心绪不佳,尤其是目睹了大乾几位皇嗣间那份或亲昵的相处。
更让她耿耿于怀的是,自己人还未至凤京,“才名”便已被捧上了云端。
能写下那等惊才绝艳诗文的姑娘,与自己素昧平生,却亲自下场为她造势扬名。
这背后,无非“捧杀”二字。
萧云朔心知肚明,自己的诗才远不及对方。
若依本心,定会想方设法挽回局面,可此刻……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攫住了她。
她已如约抵达凤京,成了棋盘上的一枚筹码,却连自己究竟换取了什么都不知道。
父皇……是否已得偿所愿?
望着眼前失魂落魄的名士之后,萧云朔心中泛起一丝涟漪,却与情爱无关。
她眸光微转,声音压得极低,却清晰无比地传入燕知白耳中:
“燕先生,若你真想完成令尊遗志,得偿毕生所愿,留在凤京或许是你此生唯一的希望。”
燕知白如同被一道无形的惊雷劈中,整个人瞬间僵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