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烂公主:夺嫡?别闹!我起不来/老六公主:摆是一种气质风靡万千(498)
“你追查的方向错了,当年那场惨案的幕后真凶,并非你锁定的玄戈司右少监。”
李锷的脊背瞬间绷得如同拉满的铁弓,浑身的肌肉贲张,一股凛冽的杀意混合着难以置信的惊怒轰然炸开。
他霍然抬眼,锐利如淬毒的玄铁尖锥,带着毁灭一切的暴戾。
玄戈司右少监,便是昔日的北境大将军。
是他耗费无数心血才查证出的、害死大哥的元凶首恶!
结果现在告诉他,一切竟是个天大的谬误?
更致命的是,李锷此次回凤京的真正图谋是绝密中的绝密。
麾下皆是死士,绝无外泄之可能!
“你与‘同济会’有何干系?”
一炷香后,曲衡消失在酒肆之外,只留下李锷一人独坐。
脸上的血色褪尽,惨白如金箔纸,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狼藉的酒盏。
方才那滔天的气势荡然无存,唯余死寂般的灰败……
第360章 闹剧
清歌坊,回春堂药铺。
这个时辰,铺子里冷冷清清。
主要的顾客是那些夜夜笙歌的歌姬和她们的恩客,入夜方是热闹时分。
前几日因王冲放印子债被捕入狱的牵连,铺子关了门,今日才重新开张。
岂料门板刚卸下不久,一阵喧嚣便如滚雷般逼近。
“还我血汗钱!”
“黑心药铺,滚出来!”
“叫你们掌柜的出来,今日必须给个说法!”
……
愤怒的嘶吼伴随着杂乱的脚步声,十数人轰然冲进了店门。
他们大多是些挣扎求生的升斗小民,被王冲的印子债利滚利盘剥得家徒四壁。
店内的小厮吓得连连后退,少掌柜强自镇定,赶紧迎上前去。
“各位父老乡亲,息怒,息怒啊!
我们实在不知王冲竟在外犯下此等大罪。
回春堂只是正经收购他的药材、炼制丹药,旁的勾当一概不知情啊!”
“呸!我看啊你们是狼狈为奸,蛇鼠一窝!”一个汉子赤红着眼,唾沫横飞地骂道。
“怎能如此污蔑?”少掌柜的也急了,忙指着门外,
“街坊四邻都在,你们问问。
回春堂在此地经营多年,童叟无欺,何时坑害过邻里一分一毫?”
苦主们哪里听得进去?绝望和愤怒早已冲垮了理智的堤坝。
他们只认准一点,王冲是回春堂的人,他欠的债,铺子就得赔。
有人开始推搡货架,有人拿起柜台上的瓷罐。
眼前前头没什么值钱家当,直往后头冲去。
“跟他啰嗦什么,不赔钱就抢东西抵债!”
混乱瞬间升级,推搡、叫骂、器物碎裂的刺耳声响混作一团。
苦主冲进了后院,晾晒的药材被撞翻在地,被践踏得一片狼藉。
前头街坊邻居被动静惊动,围拢过来的人越来越多。
到底是有多年交情打底,有看不过眼的老者跺脚:“快去叫坊正!快去!”
后院,陈榆正临窗而坐,手中书卷半掩。
自从见过六公主秦昭玥,得了璇玑卫千户暗中保护,甚至父亲和幼弟也被妥善安置的消息传来,她心中那根紧绷的弦才松弛下来。
如今只待乡试开考,至于能否钓出什么幕后之人,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药铺掌柜前日曾试探地问过她,是否知晓王冲放印子债之事,她自然一口否认。
之后便风平浪静,掌柜只说与她无关,让她安心住下备考。
此刻,窗外的喧嚣涌来,瞬间打破了这份宁静。
陈榆的心猛地提了起来,放下书卷,凝神细听。
愤怒的声浪从前堂一路席卷到了后院,脚步声、哭喊叫骂声越来越近。
紧接着就见一群人闯进后院,晾晒药材的竹架被愤怒的人群推倒踩踏。
精心炮制的草药散落一地,混入泥土污秽。
就在此时,坊正带着几个手持短棍的武侯坊丁,气喘吁吁地赶到了。
“住手!都给我住手!”
坊正须发皆张,一声暴喝炸响。
武侯坊丁们迅速插入混乱的人群,用棍棒和身体强硬地将撕扯在一起的两拨人隔开,暂时遏制了这场冲突。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坊正脸色铁青,目光如电扫过那群苦主,
“聚众闹事,强闯民宅,毁人财物,你们眼里还有王法吗?
若是再闹,统统锁了押去京兆府大牢说话!”
京兆府尹“青天”之名这些日子可是如雷贯耳,此言一出,苦主的气势顿时一窒,嘈杂声小了下去。
坊正见状冷哼一声,指着少掌柜,
“你们闹什么?若回春堂真与王冲的案子有勾连,京兆府会在当天就放他们回来?
邓大人明察秋毫,这几日审结了多少大案要案?牵扯进去的七拐八弯的抓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