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烂公主:夺嫡?别闹!我起不来/老六公主:摆是一种气质风靡万千(499)
若他们真有罪,还能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开门做生意?早跟王冲一起蹲大牢去了!”
苦主们被问得哑口无言。
他们未必想不到这点,但衙门的人尚未赔付。
那王冲被打了一百板子关了起来,谁知道是死是活。
想到血汗钱,依旧有人不甘地嘟囔:
“那王冲总归是从这店里挣钱,他欠的钱总得先赔我们一些。”
“放屁!京兆府自有章程律法。
该罚的罚,该赔的赔,该追缴的追缴。
怎么着?按你们的歪理,王冲他祖籍是哪里,那地方的人就都得替他赔钱不成?
都给我回去,老老实实等着衙门的处置。
案子那么多,总得一桩一桩办。
今日你们不管不顾冲进来打砸抢,毁损人家铺子药材。
人家若是一纸诉状告到京兆府,你们以为自己还占理?”
坊正对着武侯一挥手,“来,继续闹!你们几个立刻去京兆府衙门请差役过来拿人!”
苦主们面面相觑,彻底蔫了。真见了官,他们这行为就是理亏。
这时,少掌柜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腰板站了出来,朗声道:
“诸位乡亲父老的急迫,在下理解一二。
但我回春堂确系无辜受牵连,家父也因此事气病在床,至今未愈。
今日这场无妄之灾,毁损的药材器物,我暂且不予追究。”
话锋一转,目光扫过众人,
“不过,若再有下次,不分青红皂白便来打砸,还请坊正爷爷为我作个见证。
届时两回并做一回,在下定要告上京兆府,请邓大人一并重罚。”
“好,老夫给你作证。”坊正中气十足地应道。
一场闹剧终于落幕。
在武侯坊丁的“护送”下,苦主们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地悻悻离去。
留下回春堂前后院一片狼藉,破碎的瓦罐、散乱的药材、倾倒的架子落了一地。
少掌柜叹了口气,吩咐人开始收拾残局。
陈榆也从屋中走出,默默弯下腰帮忙捡拾散落的药材。
“陈榆姑娘使不得,快放下!”少掌柜见状,连忙上前阻拦,
“今日已是惊扰姑娘清读,这些粗活怎敢劳烦姑娘动手?”
“少掌柜客气了,我在此叨扰多日,略尽绵力也是应当。”
陈榆语气温和,手上动作却未停。
终究是拗不过她,众人合力,将满地狼藉慢慢归整。
待一切稍复旧观,陈榆才回到自己那间小屋。
窗棂微动,她下意识抬眼望去,目光落在书案上时,心头猛地一跳。
一张折叠得方方正正的纸笺,不知何时,已悄然置于她的书卷之旁。
第361章 形形色色的人
陈榆心头猛地一跳,指尖微凉。
拿起那张凭空出现的纸笺,展开之后,目光触及的瞬间……
双腿骤然一软,像是被抽去了所有筋骨,整个人踉跄着,扶住桌案边缘才勉强站稳。
那张清秀的脸庞上,血色如潮水般褪去,只余下一片惊惧的惨白,连嘴唇都在颤抖。
来了……果然还是来了,终究还是没有放过她!
铺天盖地的恐惧、摇摇欲坠的惊惶,在她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
然而此刻的脆弱,是她连续几个夜晚在被褥里,对着想象的威胁反复揣摩练习才雕琢出的假象。
她甚至刻意屏住的呼吸,指甲掐进掌心。
不知道是否能骗过那些暗处可能存在的眼睛,但这是她竭尽全力能做到的极限了。
只见她颓然跌坐在凳子上,眼神空洞木讷。
仿佛灵魂都被抽离,只余下躯壳,怔怔地、死死地盯着那张宣纸。
药铺门口,闹事的苦主们一无所获,在坊正和武侯的“护送”下悻悻散去。
人群中,一个佝偻着身体、穿着破褂子的中年男子,步履蹒跚地随着人流离开。
他背影萧索,时不时还咳嗽几声。
离开清歌坊,就在他拐入一条僻静小巷的瞬间,沉重的佝偻姿态便如冰雪消融般消失不见。
动作迅捷如狸猫,闪进一处柴房阴影里。
几缕假胡须贴在唇上和下颌,又用特制的药膏在脸上涂抹揉捏了几下。
原本愁苦深刻的皱纹仿佛被抚平,整个人的气质和轮廓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不过片刻,再出来时,身上那件破褂子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件半新不旧的靛蓝棉布长衫,头上也戴上了一顶遮住大半面容的斗笠。
他像一滴水融入河流,悄无声息地汇入人潮中。
在喧闹的市集边缘,他再次隐入更深的巷陌,利用挑夫、小贩和行人的掩护,身形几度闪没。
最后,他踏入安业坊,在一家挂着“周记杂货”旧招牌的小铺子前,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