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号废了,我重开[重生](523)
齐、冯二人交换了视线:
算了。
瞧这样,这人口风紧得很。
他的来头不算要紧,手上有钱最重要。
冯公子将话题拉回了正途:“你说要多少?”
李公子伸出一个巴掌:“五两。”
冯公子勃然变色,站起身来:“既是如此,那便不用谈了!”
李公子并没有挽留之意,而是拿起了筷子,夹起一片卤猪耳,慢慢地吃了。
眼见冯公子拂袖而去,齐公子倒是坐不住了,滚球似的追出去,在楼梯口一把抓住了冯公子的衣袖:“哎,老冯,不是说好一起做生意吗?你手头上就你妈给你置下的二十亩地,不卖了出去,你本钱打哪儿来?我手头上的私房不多,没你,我可干不起来啊。”
冯公子止了脚步,忿忿道:“可我也不能卖得太便宜了!”
“哎,老冯,这可是你的不是了。”齐公子将他拉到二楼角落,蛐蛐咕咕地和他分析起利害来,“咱们寻了几个买家,这是唯一一个能掏出现钱来的!年前,大家手头都紧,可要是不趁年前把机屋和机器置办下来,等年后贴了明榜,商税降下来,大家反应过来,一窝蜂地去做生意,那可真是先机尽失了!”
冯公子显然是被这一番话劝得活了心,犹犹豫豫道:“可这小子……听起来是和衙门有些交情的,不然怎么知道咱们跟衙门报的税数?商税一降,就是三年,他若是真是消息如此灵通,有现钱不拿去做生意,跑来买什么地?”
齐公子也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片刻之后,他想通了,一拍手道:“人说猫有猫道,狗有狗道。有想趁着降税,入行赚一笔钱的,就有那守旧自封的,想趁着这时节,贪便宜多买点地,很正常嘛。”
“……滚你的,会不会比啊?你才是狗!”
两个富家公子正拿胳膊肘撞对方胸口,就见一个牙行的人并着一个面善的衙吏,一道上了明月楼。
牙行的人见到这二人,立即笑靥如花道:“哟,二位公子,怎不在屋里呢?里头太憋闷,出来透透气呀?”
牙行的人为着做成这单生意,愣是把好听话不要钱似的甩出来,一个人演绎出了众星捧月的效果,硬是把两个人哄回了包间。
衙吏袖着手,沉默地跟着他们进了房间。
齐公子的话,显然是打消了冯公子的疑虑。
但他还想努力努力:“还有八家佃户还欠我们家租子呢,巴望着明年还,这笔钱李公子你得替我补上,六两银子一亩田,一口价!”
李公子却很坚持:“五两银子,二十亩田,统共一百两银。八家佃户的租子和给这两位的辛苦费,我全包下来。您只要应下,我这里有荣丰的正经银票,您二位一去,就能开出现钱来。”
冯公子端起酒杯,借着酒杯遮挡,喃喃地骂了句脏话。
冯公子这根硬骨头被啃下来后,齐公子手里的十五亩私产,也以每亩五两交易成功。
衙门、牙行、交易方三方摁下手印,便算是过了明路,交易成功。
这一胖一瘦的二人拿着银票,结账离开了。
牙行的人收了一枚小银锭子,也喜眉笑眼地连连道谢,噔噔噔地下了楼。
他知道,自己只抽百分之三的水,真正的大头贿赂,还得落在那衙吏身上。
牙人暗地揣测,没个小二十两,交代不过去。
等一干人等全部离开,“李公子”和那衙吏对视一眼。
那衙吏先破了功,噗嗤一声乐出声来。
那“李公子”站起身来,给衙吏倒了一杯酒:“杨哥,我演得还成?”
杨徵伸手揉乱了他的头发:“别说,我们小华容扮起来,是有点小模样。”
华容笑露出一口白牙。
他自打到了乐无涯身边,就和杨徵关系极好,在他面前做惯了小孩子,和方才那讨价还价的面孔,全然是两模两样的:“不小啦!”
杨徵:“怎么还是拿这把扇子?”
华容一瘪嘴:“大人不就爱这么打扮嘛。我学学大人,还不成啊?”
“这多点眼?”
“成,下次揣杨嫂给我做的那个汤婆子!”
“算了算了,你杨嫂的那个汤婆子使的是啥好料啊,和你这一身行头哪里相配?比你拿把扇子还点眼。”
提到杨嫂,杨徵看着这一桌没怎么动筷子的菜肴,哀叹一声:“哎,败家子。这一桌好饭,我在南亭一个月都挣不来呢。”
华容出声招呼小二:“小二,打包!”
“回去给嫂子和侄子吃,算是您跑这一趟的报酬。”华容笑嘻嘻地揉了两下杨徵的肩膀,做足了小狗腿的模样,“我这就回去跟大人复命啦。”
杨徵拍拍他的手,发现那只手已经生得筋骨结实,不由得一阵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