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她能有什么错(654)
宋乐珩:“……”
宋乐珩无奈:“说这么长一串你也不怕憋出了毛病,都说了,只是医侍,过不几日就要走的,别计较了。”
“真的?”李文彧眼巴巴看看萧铁柱。
萧铁柱敛了眸,没有接话。那皮相是看不大出情绪的,只能见那唇间抿起,微微向下撇着。
宋乐珩岔开了话题道:“既然能够活蹦乱跳了,走吧,今日给你出口恶气去。”
“去哪?”李文彧不解:“要出什么恶气?”
“我的人刚进洛城就受了一通罪,左右我得拿出几分良心来,给你出出气不是。走吧。”
她拉住李文彧的手腕,带着人往主殿外走。李文彧被宋乐珩这话惊了一下,呆滞片刻后,便满心满眼都是欢喜,盯着宋乐珩的眼睛里都恨不得能淌出蜜来。
李保乾急急拦在殿门口,宋乐珩前脚一迈出,他就赶紧行了个礼,恭恭敬敬道:“主公,这是要带文彧去找世家理论吗?此事还请主公斟酌,文彧的性子太过纯直,若被世家盯上……”
“没事。”宋乐珩拍拍李保乾的肩膀:“山里有老虎,你总得搬个鼓去震一震,震狠了,它才晓得自己的斤两。李文彧和你李家有我护着,不会有事的。”
李保乾的脸色几经变幻,再多的话却是说不出口了。
今时不同往日,宋乐珩再是和善,在那位置上久了,自然而然便见君威。君威难测,尤其是在正事上,宋乐珩向来是说一不二。李保乾就算再担心李文彧会被推上风口浪尖,也只敢悄悄给李文彧递眼色,希望李文彧自己打个退堂鼓。
然而……
此时此刻的李文彧不仅看不到他大伯的眼色,他还压根儿就看不到他大伯这个人。眼下哪怕宋乐珩要扔他去下油锅,他都能头也不带回的。
站在书架前的人瞥着宋乐珩和李文彧双双走远的身影,难掩怅然。及至那双影出了院子,他才把视线收回,沉默地打理着主殿。
至别院门口,亲卫们都已七七八八地跟在了宋乐珩的身后。仿佛是早有准备今日要去算账,几十名亲卫出现时,都已换上了雪色的麻衣,就连前一刻还在和江渝嗑瓜子的张卓曦也赶了过来,一脱外袍,里面同样是一片麻色。
李文彧看着众人这作派正搞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一出别院,只见那阵仗更加吓人。秦行简身着麻衣骑在马背上,后头领了一队披麻的士兵和百姓。百姓们个个神容悲苦,每个人的手里都抱着一个牌位,眸里隐血含泪。在他们的中间,停了一辆板车。板车之上,放有棺材。
李文彧一阵胆怯,不由得紧抓住宋乐珩的手臂问:“这是、这是要做什么?棺材里装的是什么人?我们究竟要去哪?”
“别怕。”宋乐珩言简意赅地安抚一句,旋即,目光定于棺材上,透着彻骨的杀意:“今日是那卢太保的孙子办满月酒,咱们,去凑个热闹。”
李文彧:“……人家办酒,我们抬棺材去凑什么热闹?”
“送葬的热闹。”
第216章 杀人诛心
卢府之上,正是一派喜庆热闹的情形。
朝中文官和世家中人几乎都来了卢家吃酒,偌大的庭院里,人声鼎沸,卢氏上上下下的族中子弟都在招待客人,互道庆贺之语。那送到卢府上的礼箱子,从院子里头排开,竟是排到了府外去。大小都有,装的礼从奇珍异宝到名贵书画,各有千秋。放在最前面的那几个箱子,就连箱体都是纯金打造,堪堪是豪横奢靡至极。
一方宽敞的正堂里,几位家主和贺溪龄坐在其位,正饮茶寒暄。
崔家主笑道:“恭喜卢太保,你那嫡长孙的面相看上去倒是个有福之人,天庭饱满圆润,想是你卢氏后继有人了。”
卢家主端着白玉的茶碗笑笑:“崔御史难得说句中听话,那就借崔御史的吉言了。”
郑家主道:“后继有人,那也得有的继才行。如今这洛城,是非起了,大家都得小心谨慎些。我们几家虽常有意见相背,可说一千道一万,还是打碎骨头连着筋的,卢老弟,别因一己私欲,牵连太广了。”
卢家主笑脸一垮:“太尉这话,让我怎么接?我卢家从来以首辅马首是瞻,何来的一己私欲。”
贺溪龄在上坐还是波澜不兴的样子,垂着眼道:“那是老夫让你去别院下毒了?”
卢家主:“……”
卢家主的脸色骤然青一阵白一阵,半晌答不出话来。
贺溪龄道:“你卢氏不屑屈膝于女人,对宋乐珩颇有微词,素日里老夫都可当作耳边风。宋乐珩如今手握重兵,不管你愿不愿,这洛城她也入了。既入洛城,那便要求一个双方共存之道。你想当出头鸟,可以,但莫拖累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