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吃之后我变强了(151)
“积聚终销散,崇高必堕落,合会要当离,有生无不死。”
“爱欲莫甚于色。色之为欲,其大无处。”
“利欲炽然,即是火烧,一念清净,烈焰成池。”
......
香客散去,摒尘回到禅房,看到椅子上坐着一位女郎,默白着僧衣立在一旁。
那女子正是之前在京都失踪的医女杜钰绯,而明明已经死了的杜默白却变成了僧人。
看到他进来,那杜钰绯和默白俱是起身,双手合十:“摒尘大师!”
摒尘先在一旁的铜盆里净手之后,这才在榻上坐下看向杜钰绯:“今日召你来,是因为席公明已经入京了。果然是我错看他了,太过心软之人难成大事。”
杜钰绯规矩地立着:“是!”
“既然如此,你就安排净土宗的人把消息散出去吧,果然指望不上其他人。”
默白给摒尘上了一杯清茶,然后安静地束手而立。
“是。”
“且去吧。”摒尘端了茶。
杜钰绯眼神一暗,她长得小家碧玉,不算惊艳,也是美人坯子,此刻,她的视线朝默白扫去,委屈又难过。听说摒尘大事召见自己,她可是欢喜了好些日子,精心挑选了衣裳和首饰,没想到就这么两句话就被打发了。
摒尘见她没有动,眉间一皱:“默白送送施主!”
“是。”默白已经一脑门的汗了,得了命令,几乎是把杜钰绯扯出了禅房:“你做什么?”
杜钰绯气得跺脚,却还是压低声音:“你不是说他会还俗的吗?这僧衣穿久了,就越发清心寡欲了,那我还怎么嫁他?”
默白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把杜钰绯拉到院子里去,冷声斥责道:“你别一厢情愿了,大业未成,他是绝对不会还俗的,你好好去做他安排的事情,不要想东想西的。”
“可是......”杜钰绯有些担心:“席公明去了京都,这仗说不定就打不起来,到时候我们能怎么办,万一朝廷发现了。”
“这不是给你安排了事情吗?消息放出去,南诏就先乱了。”
杜钰绯却难过地瘪了瘪嘴:“南诏才安稳几年啊,又要让南诏乱,他怎么舍得。”
“有什么舍不得的,有得必有施,你这些年佛经都白读了。行了,赶紧去忙吧。”
“知道了。”杜钰绯不情不愿地离开了。
默白这才重新返回禅房:“钰绯他不懂事,总有妄念。”
摒尘正在闭目打坐,只轻轻吐出两个字:“无妨!”
第79章 乱了
清明之后,淅淅沥沥地下了半个月的雨,下得整个京都都湿漉漉的。入了四月,天终于晴了,气温一日高过一日,冬装还未清洗就不得不把夏装翻出来,搅得各家娘子人仰马翻、怨声载道。
男人们才不会管什么冬装夏装,只要有衣裳穿就成,毕竟他们还要赶到宫门口去看热闹。陛下曾经的军师,席公明先生正跪在宫门口,人都跪得吐血了,听说已经跪了七日了,前几日下雨也一直跪着,可是因为他没有把鹤拓王找回来,陛下一直不肯召见。
宫门口围满了看热闹的人,并不敢高声语,只能低头窃窃私语。
“席先生也太可怜了,听说昨日吐血了,是不是?”
“吐了吐了,我昨日也来瞧了,昨日下着雨,他连伞都不打。”
“要我说鹤拓王一个异姓王如何能与席先生相提并论,陛下为何如此看重席先生?”
其中一个眼底发青的男子笑得意味深长:“听说那鹤拓王长得俊美非凡,陛下已经三十好几了,宫中贵人那么多,竟然无一诞下子嗣......”
毕竟是在宫门口,有些话点到即止,众人这才恍然大悟。莫不是陛下这是好男风,鹤拓王已经是陛下的入幕之宾了?这下,流言蜚语一下子就传遍了整个京都。
这时,宫门缓缓打开,掌事公公言福走了出来,他长得圆圆的,就像年画上的福娃,走到席公明跟前,一脸无奈地蹲下身子:“席大人,陛下的旨意是找不到鹤拓王让你提头来见。”
从岭南到京都,席公明几乎是没日没夜地赶路,这才在四月前到了京都,又连续跪了七日,他的身子已经单薄得一阵风就能吹倒。面容消瘦,双眼凹陷,嘴唇皲裂,见到言福,他脸上有了一丝笑意,七日了,萧霆终于愿意让宫门开了。
他从怀里抽出那幅用油纸小心包裹了几层的画轴出来,恭敬地递给言福:“劳烦公公把这幅画转交给陛下,就说,陛下送给臣的生辰礼,臣收到了。”
言福接过画轴,上面还带着席公明的体温,他叹了一口气:“先生还有什么话让我带给陛下吗?”
席公明摇了摇头:“没有了,劳烦公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