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吃之后我变强了(152)
言福带着画轴离开了,宫门在他身后重新关上了。
此时已经下了早朝,萧霆刚刚用了早食,正在兴庆宫批改奏折,可是耳朵却一直关注着外面,听到脚步声,他手中的朱笔一滞,在折子上落下一团红渍。
进了兴庆宫,言福脚步放轻放缓:“陛下,席先生让奴带了一幅画进来,说您送给他的生辰礼,他收到了。”
萧霆依旧低垂着头,声音显得漫不经心,可是心中却已经翻江倒海了,拿着朱笔的手微微发颤:“拿过来吧。”
言福招了两个小黄门过来,仔细地拆了画外面的油脂,然后检查画没有问题之后才送到萧霆面前。
虽然心中已经有了猜测,但是当真正看到这幅画时,他竟然本能地身子后仰。这幅画不是已经葬身火海了吗?怎么又出现了?这幅画是他当时准备送给席公明当生辰礼的,却葬身战火,而见过这幅画的人只有他和漱玉娘子,他感觉自己的脸颊在乱颤,所有的血液瞬间涌入头顶:“去,让席公明来见朕。”
“是。”言福见他的脸色不好,赶紧出了兴庆宫,招了黄门过来交代:“席大人估计走不得路了,你们用轿辇把人抬进来,不可耽误。”
“是是是。”小黄门赶紧应下,脚步匆匆地离去。
果然有了言福的叮嘱,小黄门根本不敢磨蹭,只一刻钟就把人送到了兴庆宫。
席公明的确走不了路了,被扶着跪在了大殿之中,他一身单衣,跪在那里摇摇欲坠,却抬头看着龙椅上萧霆,行了跪拜大礼:“臣席公明拜见主公!”
自从南诏一别,他们已经五个年头未见了,席公明须发皆白,满脸憔悴,他算起来应该不到五十岁,却老得如八十岁的老叟一般,他没有喊自己陛下,一声主公,恍若隔世,萧霆用手指点了点桌案上的画:“朕看了,这幅画是新画,你从何处得来的?”
“从一位小友处得来,曾经在行军路上,这位小友得遇漱玉娘子,娘子给小友看过这幅画,这是小友临摹的。”席公明解释道,看到这幅画时,他就知道,只要拿出这幅画,萧霆肯定会见他,只要他愿意见自己,一切就有转圜的余地。
萧霆微微点头,心中竟然划过一丝失望,明知道那个人已经不在了,却总是生出妄念。按下桌案上的那幅画不说,他看向席公明:“鹤拓王呢,你不会没有收到朕的旨意吧。”
席公明咳了一声,脸涨得通红,用力地把剩下的咳嗽和鲜血吞咽下去,这才回复道:“陛下下旨,找不到鹤拓王就让臣提头来见,但是臣认为,头砍下来之后,臣就无法提头来见,所以请陛下允许臣带头来见,听凭陛下处置。”
萧霆被他的话噎住了,半晌才说:“蒙夜酆呢?别告诉朕你不知道他在哪?”
席公明一脸苦笑:“徐天和李郯把他从牢里救走了,左懋派人去追也没有追上,臣猜想,估摸着他们已经快到京都了。”
萧霆紧绷的身子才放松了一些,既然徐天和李郯救了蒙夜酆,肯定会安全护送他入京,毕竟徐家的人和李家的女眷都在京都,他们只能戴罪立功。
“报!”突然传来急报,这是八百里加急,能畅通无阻地入宫。
萧霆不禁站起了身,脸色发白。
言福赶紧迎了上去。
只见那传令兵已经力竭,几乎是从马背上滚了下来,看到言福,举起手上公文大喊:“南诏反了!”
南诏反了!轰!整个京都都震惊了!
得到消息的朝臣纷纷入宫,仅仅半个时辰就聚满了兴庆宫。
那封传令兵送来的公文被百官传阅,大殿之上议论纷纷。大齐才堪堪安定不到五年,南诏乱了,其他地方也会蠢蠢欲动。这公文是受皇命入南诏的钦差所书。
“南诏皆传鹤拓王与陛下乃表亲,大夫人乃陛下安插于南诏的细作,真实身份是陛下的姑母。传闻四起,南诏震荡,南诏子民深感被欺辱,各处纷纷起兵,臣所处府邸已被包围,臣有辱使命,拜叩陛下!”
这封文书字迹凌乱,上面还有已经发黑的血渍,虽然只寥寥数语,却已经能让朝臣们看到南诏的动乱。
朝臣们不禁都朝萧霆望去,原来南诏国的大夫人是陛下的姑母,蒙夜酆是陛下的表弟,所以当初蒙夜酆才会开门投降,奉上南诏。妙啊,妙啊,陛下还真是高瞻远瞩,竟然能提前十几年地安插一步棋,佩服佩服!
“报!”又是八百里加急:“剑南道请求援兵!”
南诏与剑南道接壤,现在剑南道请求援兵,那就是说南诏已经攻入剑南道了。
想当初萧霆为了攻入南诏差点丧命,现在南诏反了,剑南道根本无力阻拦,如果不把南诏摁下去,人心就要乱了。剑南道、黔中道那些人都不是南诏的对手,否则也不用萧霆亲自领兵去灭南诏,而唯一战胜过南诏的那些士兵已经被他发配岭南了,如今朝廷与岭南剑拔弩张,此刻若请岭南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