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凭子上位的师尊(138)
“不死的魔头”沉渊,不知从哪里突然冒了出来,带领蓝翳等魔族余孽,以邪术控制了青鸾,他们里应外合,抓了大祭司白练,杀了一众蛇族,再让魔族假扮这些蛇族,把御魂散混入祭祀用香中,只待大批妖族上山齐聚,就能一举灭之,夺取妖丹。
魔族想要妖丹,千百年来不曾改变,而且很明显,那沉渊虽然回来了,但实力大不如前,想要快速搞到大量妖丹,让自己和整个魔族重回巅峰,这完全不奇怪。
徐循之还说,他们抓到了魔族的活口,经过审问,确定之前魔族偷袭簪缨会之事,也是沉渊指使的,他们同样用邪术控制了参与造阵的仙师陈望,才得以潜入了太虚幻阵。
这一招虽然不算高明,但是若能抢到浮光神剑,那是一大收获,就算抢不到,闹这么一场,也能坐实月行之归来的谣言,引得众妖族非往寂无山走一趟不可。
陈望的尸身从喜来客栈拉走之后,还停在结香城凡人的衙门里,原本温露白就计划将他的尸身送来凌霄山检验,现在徐循之将青鸾和陈望的尸身,一并运来了,希望安释怀能从中发现点什么吧。
其实事情的来龙去脉并不难猜,既然沉渊回来了,那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大部分妖族已无大碍,纷纷下山离去,白练婆婆年纪大了,身体一时半刻恢复不了,寂无山无人打理,还好徐宗主留了人帮忙照顾……”玄狸声音低沉,说到寂无山时更是整个身体都在轻颤。
月行之想要安慰他,但也不知能说些什么,青鸾没了,玄狸伤心,这么多年,他们血雨腥风中一起走过,是生死之交,这份情意如此深重,此时此刻说些无用的安慰之语,反倒显得轻飘飘。
“青鸾死了……被沉渊杀了……”玄狸直勾勾地盯着月行之,琥珀色的猫眼里竟有些瘆人的亮光,“那些年,我只知道你身边有个神秘影卫,却怎么也想不到那竟是魔头沉渊。”
月行之直视着他的眼睛:“当年我把你们放走以后,伏魔狱即将被紫焰离火彻底烧毁,我不敢确定锁着沉渊的那根龙骨链会不会被烧断,即便烧不断,等到整座伏魔狱化为灰烬,沉渊也可以挂着那条链子逃之夭夭,无论如何,他只要逃了,便是贻害无穷,当时时间仓促,我只能用主奴血誓将他拴在我身边。”
其实还有一点月行之没说,或者说一直以来,他自己也不愿意承认,他当时硬要收下沉渊做奴隶,也隐隐有利用这个魔头的打算,前路是一条一眼望不到头的绝路,带上这样一个“人间杀器”,纵然有风险,但也总归添了几分锋芒吧。
玄狸不语,月行之继续道:“因为有主奴血誓,所以沉渊一直还算听话,而且我一直能感应到他的状态和想法,自认能把他置于掌控之下,直到藏雪谷……我在弥留之际,其实不太确定他是死是活,按照血誓,他应与我同死同伤,而且用来杀我的噬魂楔,原本就是仙盟为杀他打造的,这样想来,即使他这‘不死的魔头’再难杀,也该同我一起魂飞魄散了……但我重生了……重生之后,我也曾担心他会不会还在世上,我试图感应他,但什么反应都没有,仙盟也认为他早已消散,于是我便也觉得,他死透了……没想到……”
月行之声音越来越低:“抱歉……是我一直对你有所隐瞒……”
“尊上不必自责,”玄狸苦笑道,“尊上隐瞒的又何止这一件事呢?你总有自己的苦衷的……”
月行之无言,玄狸说得对,他与他们,八年间并肩作战、生死相依,但却很少对他们袒露真心,不只沉渊这一件事,他也没有告诉他们伏魔狱地下的真相。他仙妖混血的真正身世,也只有白练婆婆知道罢了……
“再说我既没有白练婆婆的威望与睿智,也不像青鸾心思缜密、做事稳妥,”玄狸低下头,冲着自己的爪子叹了口气,“很多事你不和我说,也是正常的。”
“我没有这个意思……”月行之正色道,但他并没有过多解释,解释什么呢?
沉渊吗?那是个杀了无数妖族和仙族的大魔头,若是被人知道妖族的守护者、妖魔共主本人身边的影卫竟是沉渊,那妖族如何看待他?魔族如何能臣服于他?仙族岂不是更有理由置他于死地了?
伏魔狱吗?所有真相都随着一场大火埋葬在景阳山,他没有证据了,更何况,徐旷作为罪魁祸首已经死了,难道真要让徐循之还有景阳宗都跟着陪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