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仓皇辞庙日gl(18)

作者:四只碗

“既然是君上想要去做的事情,那便没有人敢拦着。”蝶生笑道。

“那立你为夫人呢?”

“君上。”女人温温柔柔地看向她,“虽然决定权在您手里,可您又不是稚童,任性行事总归是不可取的。”

姬俱酒有些埋怨地将女人搂入怀中,随后埋首于她白皙的颈窝蹭了蹭。

荆蝶生有些无奈地摸摸年轻国君的头,诱哄小孩般吻了一下俱酒的额头,不料那人不满足,索性直接咬上她的朱唇,赌气似的地加深了这个带有侵略性的吻。

一吻终了,女人气喘吁吁,美眸亦潋滟了几分。姬俱酒起身利落地熄灯盖帽。黑暗之中,蝶生感到自己被突然抱起,她惊呼了一声,有些害怕地搂住君上的脖颈。

她感受到自己被放到柔软的床上,紧随其后的是身上压来重量。

……

姬俱酒难得粲然。

女人带着哭腔乞求道:“不要像上次那样,好不好?”

身后人没有回答。

[一]春秋战国时期,诸侯的母亲称“太后”,晋国的太后,就是晋太后,以此类推。

[二]我不知道以前的人上吊用的是什么材质的吊具,但白练这个东西肯定是唐以后君赐臣死才有的吊具。

[三]子曰“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 小酒的意思是想要自己铸造一把外表好看、实用度高的剑。

作者有话说:

我错了,文案第一行。

小酒和蝶生相逢于深宫的早春,可惜乱世不逢春。

第9章 良人

时间追溯到静公二年。

公元前376年的初夏傍晚,住在晋都绛城的桃匠善冶安[一]坐在店铺前一边望着长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一边大口大口地喝着酒。

善冶氏祖祖辈辈皆以铸造兵器为生,曾祖父师从铸剑大师欧冶子,深得其铸剑妙法,并在此基础上创新改造,开辟了属于善冶氏桃匠的铸剑门派。

想当年,善冶氏桃匠铸造兵器的名声名震天下,天下诸侯争先恐后地请求他们迁居于自己的国家。每日登门请求为徒的年轻人们摩肩接踵,关是一个月门槛便能被人们踏坏数次。而那些进出善冶府的各国使臣们更是只需稍微挥一挥衣袂就便能遮去一片天。

最终,是那三顾善冶府的晋文公豪掷千金,用华丽的车舆玉器和子孙后代的荫蔽换来了善冶氏一族的迁居。

彼时晋国还是那个闻名于四海的春秋大国,善冶氏一家亦是被礼待之至的大国工匠。

后来啊,文公薨殂,此后晋国虽不乏明主却终究抵不过历史的大势——

“篡盗之人,列为侯王;诈谲之国,兴立为强。是以转相仿效,后生师乏,遂相吞灭,并大兼小,暴师经岁,流血满野,父子不相亲,兄弟不相安,夫妇离散,莫保其命,湣然道德绝矣,晚世益甚。”

“贪饕无耻,竟进无厌,国异政教,各自制断;上无天子,下无方伯,力功争强,胜者为右;兵革不休,诈伪并起。”

公元前453年,韩、赵、魏三家灭智氏,瓜分智地。

那一年,晋国公室名存实亡。

也是那一年,祖父因为不满于世道而携家辞去了宫中的官职,又因善冶氏族规中那条“世代不忘文公重耳礼贤之恩”,于是祖父未曾离开晋都,只是携家大隐隐于市深藏身与名,成了晋都万千喧嚣里一名不问世事的桃匠。

此后数年,族人们走的走、去的去。有人云游四海,有人投奔强国,有人改氏换业,只有善冶安的父亲坚守本姓本业,继续扎根于这片承载了他们祖祖辈辈荣辱悲欢的国土。

善冶安飘出天外的思绪回到当下。

空气中弥漫着尘土和高温金属混杂在一起的味道,耳边是吵吵嚷嚷的人喧马嘶,以及铺子里小徒弟用力打铁发出的铿锵清脆的声响。

善冶安的耳朵动了动,眉间微蹙,听声辨力度是每个老道的桃匠必备的技能。

善冶安能听出来,小徒弟的力道终究还是差点火候。

他起身吐了口浊气,看着长街尽头逐渐隐于城墙的金乌,低头瞥了眼旁边见底的酒坛子,心中盘算着今晚回去如何同妻子交待近日萧条不已的生意。

安转身后正准备回铺子里吆喝徒弟同他回家吃饭,不料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清冽如泠泠山泉般的声音。

“先生可是桃匠师傅善冶安?”

他回头,但见一个年轻人站在不远处。

那人生了张昳丽的面容,身上穿着干净朴素的青衫,宽大的衣袖下露出白皙似雪的双手交叠在一起,同自己行个作揖礼。

“正是小人。”善冶安点点头。

话音刚落,年轻人露出恭敬的神色,言辞恳切:“在下想来您这当个学徒,学习铸剑的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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