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今天也在互喊夫君+番外(22)
颜灼的眼神一点点冷了下来,唇角勾起一抹熟悉的、明艳却淬着冰霜的弧度。
她整理了一下微乱的衣襟和发鬓,深吸一口气,扬声道:“挽春。”
外间的窃窃私语立刻停了。挽春快步走进来,脸上还带着未消的怒气,却努力维持着平静:“娘娘有何吩咐?”
颜灼站起身,走到妆台前,目光扫过首饰匣子,最后落在一支金镶玉的如意簪上,语气平静无波:“更衣。本宫要去给太后请安。”
挽春一愣:“娘娘,这个时辰太后怕是正在礼佛……”
“那就等着。”颜灼拿起那支如意簪,簪入发间,镜中的人影瞬间褪去了方才所有的柔软羞赧,恢复了那份逼人的、甚至带着几分煞气的明艳,“顺便,把宫里所有不当值的奴才都叫到院子里来。”
挽春心中一跳,隐约明白了什么,立刻应道:“是!”
不过一刻钟,昭阳宫正殿前的庭院里,黑压压地跪了一地的宫人,个个屏息凝神,大气不敢出。
颜灼端坐在廊下的玫瑰椅上,一身绯色宫装,金簪耀眼,仪态万方。她慢条斯理地拨弄着茶盏盖碗,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每一声都敲在下头宫人的心尖上。
她并不急着说话,目光缓缓扫过底下每一个人的头顶,带着一种无形的威压。
良久,她才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一丝冰冷的笑意:
“本宫近来脾气是好了些,倒让你们忘了规矩,忘了谁是这昭阳宫的主子。”
底下宫人身子伏得更低。
“听说,外头传本宫跋扈,苛待宫人?”颜灼轻笑一声,放下茶盏,声音陡然转厉,“本宫今日便告诉你们,什么叫真正的跋扈!”
她目光如刀,射向人群中一个瑟瑟发抖的小宫女:“小环,你出来。”
那小宫女连滚带爬地出列,跪在地上,抖如筛糠。
“昨日御花园,本宫为何罚你?”颜灼冷声问。
小环吓得眼泪直流,话都说不利索:“奴、奴婢不曾被罚……娘娘仁慈,奴婢打碎了花瓶,娘娘都未责怪……”
“哦?”颜灼挑眉,“那外面怎都说本宫为了一支珠花,将你骂哭,还罚了三个月月例?”
小环猛地磕头:“奴婢不知!娘娘明鉴!绝无此事!”
颜灼不再看她,目光扫向众人:“都听见了?本宫没罚过。但——”
她话音一顿,语气森然:“这谣言是从哪儿起来的?谁在背后嚼舌根,污蔑本宫,离间昭阳宫与长春宫?”
底下鸦雀无声,无人敢答。
颜灼冷笑:“没人认?好。挽春,查。给本宫仔仔细细地查!但凡查出谁嘴里不干净,手脚不干净,心术不正——”她声音猛地一沉,“直接拖出去,杖毙!”
“杖毙”二字如同惊雷,炸得所有宫人面色惨白,连连磕头称是。
颜灼站起身,裙裾拂过地面,声音恢复了平淡,却更令人胆寒:“都给本宫记住了。昭阳宫的荣辱,就是你们的荣辱。本宫好,你们才能好。若有人吃里扒外,想着脚踏两条船……”
她没再说下去,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转身,扶着挽春的手,仪态万千地朝宫外走去。
“摆驾,慈宁宫。”
她倒要看看,是哪些魑魅魍魉,敢在她和虞挽棠的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浪!
这盆脏水,她一滴都不会认!不仅要泼回去,还要连盆都砸个粉碎!
第20章 簪子摇得不错
慈宁宫的佛堂静寂,只有淡淡的檀香和规律的木鱼声萦绕。
颜灼候在偏殿,并未流露出丝毫不耐。她心里清楚,太后礼佛时不喜打扰,但更清楚,太后虽常年礼佛,看似不理俗务,却绝非耳聋目瞎之辈。后宫这点风浪,定然早已吹入这慈宁宫内。
更何况,太后对虞挽棠这个侄女兼皇后,那是实打实的护短。
约莫一炷香后,太后才被嬷嬷扶着,缓缓从佛堂出来。她年岁已高,头发花白,面容却保养得宜,眼神慈和中透着历经风浪的沉淀与精明。
“臣妾给太后请安,太后万福金安。”颜灼立刻上前,规规矩矩地行了大礼,声音比平日软糯了三分,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
太后在她脸上停留片刻,才缓缓道:“是皇贵妃啊,起来吧。今儿个怎么有空到哀家这儿来了?”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颜灼站起身,正要回话,眼角余光瞥见内殿珠帘微动,一道熟悉的身影缓步而出。
虞挽棠竟也在。
她换下了常服,穿着一身更为正式的藕荷色宫装,发间簪着的依旧是那支赤金红宝蜻蜓簪,在她一身素淡中显得格外扎眼。她神色平静,走到太后身侧略后的位置站定,目光淡淡扫过颜灼,并未有任何异常表示,仿佛只是恰巧在此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