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是病娇(25)

作者:唐玄晚

木婉清浑身僵住。白子秋仰起的脸上还带着未褪的苍白,眼底却狡黠如狐,悄悄在她裙裾下比出三指——正是昨夜约定的暗号。殿外传来脚步声时,白子秋突然攥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娘娘明察!臣妾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害您啊!”温热的血顺着她掌心蔓延,不知何时,白子秋竟用发簪刺破了自己的皮肉。

“够了!”皇帝的声音震得檐角铜铃作响。他望着交叠跪在地上的两人,龙袍下摆扫过满地狼藉,“将证物呈上来。”当太监捧起残缺的戒指,木婉清与白子秋同时伸手,指尖相触的刹那,她摸到对方掌心刻着的“信我”二字。

白子秋突然轻笑出声,血泪混着胭脂滑落:“陛下,这戒指若拼合完整...”她故意拖长尾音,在众人屏息间,将半枚戒指精准嵌入,“便是先帝赐予救命恩人的信物!”惊雷炸响天际,闪电照亮木婉清惊愕的面容——那戒面内侧,赫然刻着她闺名的小字。

殿内空气瞬间凝固,唯有雨声噼里啪啦砸在琉璃瓦上。皇帝的目光如炬,死死盯着戒指内侧的小字,喉结滚动两下:"这究竟是何意?"

白子秋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点点血迹,却仍倔强地昂着头:"回陛下,当年先帝微服私访遇刺,是...是皇后娘娘的父亲拼死相救。先帝感念恩情,特命工匠打造了这对戒指..."她突然伸手抓住木婉清的衣袖,"臣妾昨夜撞见刺客,那人想要抢走戒指灭口,情急之下,臣妾只能..."

木婉清垂眸看着白子秋苍白的脸,忽然想起数日前她在御花园捡到的那封密信。信中字迹潦草,却字字诛心:"当心宁嫔,她知道太多。"此刻想来,白子秋分明是故意将自己引入局中。

太后的佛珠突然断裂,玉珠滚落满地:"哀家怎么不知,镇国公还有这般功绩?"

"母后明鉴。"木婉清终于开口,声音平稳如旧,"父亲临终前曾将此事告知女儿,只是怕遭人妒忌,才一直秘而不宣。"她轻轻握住白子秋颤抖的手,"秋妹妹为护此物,险些丢了性命..."

"够了!"皇帝突然转身,龙袍带起一阵风,"此事容后再议。皇后,好生照顾宁嫔。"待皇帝离去,白子秋如释重负地瘫倒在地,额间布满冷汗:"娘娘,这下...可信臣妾了?"

木婉清俯身将她扶起,指尖划过她染血的唇角,忽然凑近耳语:"下次再敢拿自己性命冒险..."她顿了顿,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本宫便把你锁在坤宁宫,一辈子都不许离开。"

白子秋闻言笑出声,咳出的血染红了木婉清的衣袖:"那臣妾...倒是求之不得。"

夜雨渐歇,月光透过窗棂在青砖上投下斑驳碎影。木婉清搀扶着白子秋往坤宁宫去,宫道积水倒映着两人交叠的身影。怀中的人忽然轻笑,带着药香的气息拂过耳畔:“娘娘方才说要锁我一辈子,可还算数?”

话音未落,暗处突然窜出几道黑影。木婉清瞳孔骤缩,下意识将白子秋护在身后,鎏金护甲寒光乍现。为首的黑衣人面罩下露出半张狰狞的脸,声音沙哑如砂纸:“交出戒指,饶你们不死!”

白子秋猛地扯开衣襟,露出锁骨处狰狞的旧疤——正是当年救木婉清时留下的箭伤。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从袖中甩出几枚银针:“想要戒指?先过我这关!”银针破空声中,她趁机将一枚信号弹掷向夜空,璀璨火光瞬间照亮整片宫墙。

木婉清挥袖击向黑衣人面门,却在交手间嗅到对方身上熟悉的气息——是北国特有的雪松香。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父亲临终前咳着血攥住她的手:“婉清,北国有叛徒...当年刺杀先帝的...”话未说完便没了气息,只留下半枚戒指。

混战中,白子秋为替她挡下致命一击,肩头绽开一朵血花。木婉清红了眼眶,终于明白为何这些日子刺客总盯着她们不放。她撕下裙摆缠住白子秋伤口,咬牙道:“等解决了这些人,本宫定要将幕后黑手揪出来!”

就在黑衣人越聚越多时,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皇帝的声音裹着怒意穿透夜色:“何方宵小,竟敢在宫中放肆!”随着御林军的赶到,黑衣人如鸟兽散。白子秋瘫倒在木婉清怀中,气若游丝:“娘娘...戒指内侧还有字...”

木婉清颤抖着取出完整的戒指,借着火光看清内侧刻着的小字——“北境安,国祚昌”。她突然想起白子秋总在深夜翻看的那本《北地风物志》,想起她对北国毒草的熟悉,眼眶瞬间湿润。原来从相遇的那一刻起,这场跨越多年的局,白子秋早已深陷其中。

晨光刺破云层时,太医院飘出的药香混着血腥味。木婉清握着沾血的帕子,看着太医将最后一剂止血药敷在白子秋肩头的伤口。那人沉睡中仍紧攥着她的小指,指节泛白得如同冬日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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