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音符+番外(67)

作者:唐玄晚

齐颜剥栗子的手顿了顿,把剥好的栗子塞进她嘴里:“某人抢我暖手宝时怎么不说?”栗子的甜混着她指尖的温度,余沁弦含着栗子笑,睫毛上还沾着刚才蹦起来时蹭到的雪花。

凌妤拿起一颗栗子,发现壳上有道浅浅的裂痕,像被人提前捏过。她忽然想起在维也纳,梁蕊也是这样帮她剥栗子,说“带壳烤的栗子要捏裂一点才好剥”,那时窗外的雪比今晚的还大,两人围着小暖炉,栗子壳堆了半张桌。

“秦秘书的胃不能吃太烫,”梁明晞把栗子放在瓷盘里晾着,“等五分钟再吃,刚好38度。”她看向秦婉之,眼底的笑意藏不住,“校对员上周测咖啡温度的红外仪,原来还能派上这用场。”

秦婉之低头看手机,备忘录里记着:梁小姐的栗子要带壳烤,喜欢用蜂蜜水刷壳;余老师吃栗子爱蘸白糖,但不能超过五颗;凌妤的栗子要剥成两半,方便她配红茶……忽然发现梁明晞正看着她的屏幕,脸“腾”地红了,慌忙按灭屏幕。

“记漏了一项,”梁明晞拿过她的手机,在末尾加了行字,“秦秘书的栗子,要配温牛奶,刚才测过,厨房的牛奶还有42度。”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余沁弦忽然指着窗外:“快看!雪落在路灯上,像不像乐谱上的延音线?”齐颜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雪花确实在光晕里悠悠打着转,像被拉长的音符。

梁蕊给凌妤倒了杯红茶,杯壁上凝着水珠:“维也纳的雪更密,”她轻轻碰了下凌妤的杯子,“但没这里暖。”

凌妤笑了,想起那年雪夜,梁蕊把她的手揣进自己大衣口袋,说“作曲家的手要好好护着”。原来有些温暖,早就跟着记忆,从维也纳的街头,走到了此刻的客厅里。

秦婉之喝着温牛奶,看梁明晞剥栗子的手指灵活地转着,忽然说:“梁小姐剥栗子的手法,和上次剥虾壳很像。”

梁明晞抬眼看她,嘴角弯了弯:“因为某人说‘虾壳边缘会划手’,所以练了练。”她把剥好的栗子放进秦婉之盘里,“栗子壳也一样,要捏着蒂部转半圈才不会崩到手。”

秦婉之的心跳漏了一拍,低头咬了口栗子,甜香漫开时,听见余沁弦又在笑——原来齐颜把栗子仁摆成了小火车的形状,而余沁弦正拿着一颗栗子当“乘客”,在茶几上推来推去。

雪还在下,屋里的暖光映在窗上,把六个人的影子投在玻璃上,像幅会动的画。有人在笑,有人在说,有人在安静地剥栗子,有人在偷偷记着对方的喜好。

或许明天醒来,雪会停,太阳会出来,日子又会回到寻常的轨道。但此刻,暖炉里的火在跳,栗子的甜在飘,身边的人在笑,这些被雪夜裹住的瞬间,已经悄悄变成了心底的糖。

就像秦婉之在备忘录里新加的那句:“今日甜度:比去年滑雪场的热可可,多三分

第44章 但那晚的热红酒很好喝

后半夜雪停了,窗玻璃上结了层薄冰花,像谁用指尖画了片细碎的星子。

余沁弦是被冻醒的,迷迷糊糊往身边摸,却扑了个空。客厅里有微光漏进来,她披了件齐颜的厚毛衣推开门,看见齐颜正坐在钢琴前,指尖在琴键上轻轻按。

“怎么不睡?”余沁弦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搁在她肩上。琴键没出声,齐颜只是在摸那些熟悉的黑白键,像在跟老朋友打招呼。

“在想你的雪花装饰音,”齐颜反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刚才梦见你弹错了半拍,急得醒了。”

余沁弦笑出声,往她手心里塞了颗白天没吃完的栗子糖:“梦里的我都比你机灵,至少不会半夜爬起来摸钢琴。”话虽这么说,却帮她掀开琴盖,“来,弹弹看?说不定灵感会像雪花一样飘下来。”

齐颜的指尖落下时,余沁弦忽然跟着哼起来,跑调的地方被齐颜轻轻拐了个弯,倒像是特意加的俏皮音。月光从窗帘缝里钻进来,落在她们交叠的手上,琴键的微光里,仿佛真的有雪花在慢慢落。

卧室里,凌妤翻了个身,梁蕊立刻醒了。“做噩梦了?”她摸到凌妤的手,果然有点凉。凌妤摇摇头,往她怀里缩了缩:“想起维也纳的雪,比今晚的大,压得树枝咯吱响。”

“但那晚的热红酒很好喝,”梁蕊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你喝了半杯就脸红,抱着暖气片说‘这曲子该加个升记号’。”

凌妤的指尖在她手背上画着圈:“你还说我,自己跑出去买姜饼,回来时睫毛上都是冰碴,姜饼袋子上还沾着雪水。”

梁蕊笑了,把她抱得更紧些:“因为某人说‘姜饼上的糖霜像音符’,眼睛亮得像要把橱窗都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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