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末日前这一世换我保护你(316)
“下午去吧。”她低声说。
“哎!”王猛眼睛一亮,“我下午正好要去副基地拉鸡笼,捎上你!”
可下午她没去成。中午时西边定居点派人来报,说有几户难民起了争执,差点打起来。夏微凉二话没说,拎着枪就跟陈默过去了——她需要点事做,不然脑子里全是乱七八遭的念头。
等把定居点的事摆平,回到主基地时天已经黑了。院里亮着灯,张婶在灶房收拾碗筷,风凌雪蹲在井边洗绷带,大概是林溪换下来的,水里飘着点血渍。
夏微凉没敢多看,低着头往自己屋走。刚走到屋檐下,就听见林溪的声音从屋里传来,软乎乎的:“凌雪姐,你别洗了,让我来吧——哎呀,你手都冻红了!”
“没事。”风凌雪的声音很轻,“你伤口没好,别沾水。”
夏微凉脚步一顿,没再往前走,转身绕到了房后。主基地的房顶不高,她扒着墙缝,三两下就爬了上去。
房顶上堆着些干柴,是之前林默劈了晒的。她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从空间里摸出瓶白酒——是灾前囤的,度数高,辣得很。她拧开瓶盖,对着瓶口灌了一大口,辛辣的液体烧得喉咙疼,眼眶却更热了。
月光洒在房顶上,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远处西边定居点的灯亮着,稀稀拉拉的,像撒了把星星。以前她和风凌雪总在房顶看星星,风凌雪会给她讲星座,说哪个是猎户座,哪个是北斗星。她记不住,风凌雪就拿根树枝在房顶上画,画完又把她的手包在自己手里暖着,说“你手凉,别冻着”。
那时候多好啊。眼里只有彼此,心里只有活下去。哪像现在,来了个林溪,就像在她和风凌雪之间砌了道墙,看不见,摸不着,可就是隔着。
她又灌了口酒,瓶子空了小半。心里的委屈像潮水似的涌上来——她不是不信风凌雪,她是不信自己。末日前她也是被家里宠着的,怕黑,怕虫子,拧不开瓶盖时会找风凌雪帮忙。是末日把她逼成了现在这样,扛得起枪,下得了狠手,可骨子里那点不自信,总在这种时候冒出来。
风凌雪以前护着她,是不是因为那时候她只能靠风凌雪?现在她能独当一面了,风凌雪是不是就不需要她了?反而觉得林溪更需要保护,更能让她找到“被需要”的感觉?
“这酒有啥好喝的?”
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夏微凉一跳。她转头一看,王猛和独眼龙正扒着房檐往上爬——王猛手里还拎着个酒壶,独眼龙揣着袋花生。
“你俩咋来了?”夏微凉赶紧抹了把脸,生怕被看出哭了。
“看你没去吃饭,”王猛爬上来,往她身边一坐,把酒壶往她面前一递,“张婶留了馒头,我给你放屋了。这酒是老枪藏的,比你这瓶烈,咱换着喝。”
独眼龙也坐下来,抓了把花生放在她手里,没说话,却把外套脱下来往她肩上一搭——夜里风凉,他外套上还带着烟火气。
夏微凉捏着花生,鼻子一酸,眼泪没忍住,掉了下来。她没躲,就那么任由眼泪往下掉,掉在衣襟上,洇出一小片湿痕。
王猛和独眼龙对视一眼,谁也没提风凌雪,也没问她为啥哭。王猛拧开酒壶,给自己灌了一大口,又递到她手里:“喝口,暖乎。”
夏微凉接过来,喝了一大口。比她那瓶烈多了,烧得胃里发烫,可心里却没那么堵了。
“其实吧,”王猛嚼着花生,含糊不清地说,“凌雪姐那人,就是心太软。以前基地来只流浪猫,她都给喂了半个月,更别说林溪那样受了伤的。”
独眼龙跟着点头,难得开口:“林溪昨天想让凌雪姐帮她系鞋带,凌雪姐没帮,说‘自己能系就自己系’。”
夏微凉愣了愣:“真的?”
“可不真的,”王猛拍着大腿,“我亲眼看见的!林溪蹲在地上,说胳膊抬不起来,凌雪姐站着没动,说‘副基地有幼师姑娘,让她们帮你’。后来还是张婶过去帮她系的。”
夏微凉心里一动。她没看见这幕,这几天她刻意躲着,风凌雪的事她都靠听的,竟不知道还有这事。
“还有啊,”王猛又说,“凌雪姐这几天总往瞭望台跑,问陈默你去哪了。昨天陈默说你去西边定居点了,她站在瞭望台上看了一下午,直到你回来才下去。”
独眼龙也补充了句:“她给林溪换纱布时,总走神,好几次差点把药洒了。”
夏微凉没说话,只是小口小口地喝酒。眼泪还在掉,可心里那道坎儿,好像松动了点。
是啊,风凌雪就是心软,可她的心软有底线。她照顾林溪,却没惯着林溪的懒;她被林溪绊着,却没忘了留意她的去向。是她自己钻了牛角尖,把那点“柔弱”当成了威胁,忘了她和风凌雪之间,从来不是“谁需要保护”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