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和太后绝不会BE(64)
褚云兮暗暗吃惊,因着姐姐的缘故,她也算打小出入皇宫,竟不知内里还有这一层。
“去年父皇计划巡狩尹南,而去尹南,庆州是必经之地,我想他定是有些别的打算。我说这些,是想提醒你,庆州水深,尹南一行,能不去是最好。”
她下意识警惕起来,方才父亲提议巡狩尹南,他并未当场反对,却私下里劝自己别去……她盯着他的眼睛,想看透他的用意,可他却没有丝毫躲闪,坦坦荡荡地望着她。
“什么都不做,固然可保一时平安,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怕是日后会对局面失了控制。”庆州是什么情形,她的确未能窥得全貌,但为了莫须有的缘由畏缩不前,还怎么临朝。
“好。”他几乎没有犹豫:“那我和你一起去。”
对他的坚定,她有片刻的恍神,他说的这些父亲未必不知,却对自己绝口不提,而陵渊,平心而论,他的确没有害过自己,可是事实真的如他所说,对自己毫无保留吗?
“那日的事,我向你道歉。”正当她沉思之际,他突然开口,褚云兮当即回过神来,起身就要往外走。
谁知刚走了几步,险些撞进他怀里,抬起眼眸发现他正张着双臂拦在自己面前。四目相对的刹那,他心虚地往后退了一小步。
“往后在人前人后,我都会恪守礼体。”
她沉默了片刻:“魏王最好说到做到。”
流云殿。
“太后,陆先生来了。”
“进来吧。”她放下手中的奏章,陆垣不知得了什么消息,一早传了信儿要见她。
“太后近来可安好?”陆垣垂头看向地面,一举一动俨然已经有了官场中人的风范。
“听说你已经入职万宁县丞,恭喜。”
“全靠太后提携。”
她眼底闪过轻微的诧色,后又接着问:“有什么事,非要当着我的面说?”
“回太后,北郊的事,是齐太妃做的。”
其实在围场听到陵渊说那虎是西南所有,她就有所怀疑,后来查明了梅瓶的事,她便笃定齐太妃贼心不死。
“据可靠消息,万州青蒙山中有一个村庄,村里的人都靠打猎为生,曾有外乡人暗中找到村正重金相求,等了快一个月才等到村民猎到猛虎,后来查明那人正是赵家的人。”
“这之后他们把老虎偷偷运回京城,在京郊养了大半年,没想到这么快就等来春猎的机会。”
见褚云兮神色如常,陆垣便知查到的结果想必正是应了她的猜测:“太后计划怎么办?”
“等。”她提起裙裾站起
身来,揪下了隐匿在一片绿色的枯叶:“陵渊有朔方军,齐太妃身后有西南赵敬,我手中没有兵权,我唯一有的,是太后之名。”
他悄悄抬起头,入眼便是她的侧颜,一时间有些恍惚。
“你心里该清楚,为什么会有这次特科。陆垣,你虽为我做事,但心里要记着,你和这次中选的人一样,都是天子门生,我一定要将一个完完整整的大周交到灏儿手上,你明白吗?”
“是。”
“属下不明白。”仓梧绕到陵渊面前:“咱们辛辛苦苦查到了西南的消息,为什么要便宜了陆垣,送他去太后跟前邀功。”
“多大点儿事。”他专注着笔下的画,随口敷衍了一句。
“是”,仓梧仍是不死心:“若是旁人,就当个人情送了也没什么,可他是陆垣,平日您光见着他,眼睛都像喷了火,如今这举动,很难不让人起疑。”
“再说我朔方军,从来没有把功劳拱手让人的道理。”
“好了。”陵渊被他吵得静不下心来,索性放下笔:“齐太妃对我有恩,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能帮她隐瞒罪责,却也不好自己到太后的面前揭穿。”
“所以就透给陆垣?王爷又要报齐太妃的恩,又不舍得让太后蒙在鼓里……”
这厢正说着话,书房的门却“嘭”的一声开了,二人同时抬起头,看见李曜黑着一张脸出现在门口。
陵渊见他脸色异于平常,朝仓梧使了个眼色,仓梧立马会到意,从门边悄悄溜了出去。
“先生请坐。”他指了指下首的位置,李曜却像没有看见一般,径直上前:“我今日来,是想问王爷一句,王爷是不是不想争这个皇位了!”
他脸上闪过一丝错愕,眉头微微皱起:“先生为何这样问?”
“初到京城时,王爷说,那个位置,你会比先皇做得更好,如今来京城快一年了,我没有看到王爷为自己筹谋半分,倒是事事以太后为先!”
“起初我以为,王爷这是攻心计,想打开太后的心房,一步步获取她的信任,又料想王爷秉性良善,才会一次次救她于水火,可是王爷扪心自问,你是这个意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