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柔嘉无语，忍不住踹了他一脚。

“快走吧你，跟有脑疾似的。”

许弦舟只好含泪转身，一扭头看见谢扶章和他的书童一人捧着一个食盒。

他惊诧：“怎么你有两个？”

谢扶章笑得有些洋溢：

“柔嘉专门替我准备的。”

许弦舟：“？我怎么一个都没有？”

第112 卢玉儿的隐忍

过了正月初十，余鹤川原本也想动身了，奈何母亲舍不得，便打算到了二月初再走。

许柔嘉如今不用去侯府上课，每日听母亲讲完两篇文章，就在院子里射箭玩儿。

日子倒是也过得飞快。

没什么新奇事，就是正月十九，母亲生辰那日，卫国公府送来了一颗硕大的明珠作为生辰礼。

这珠子夜里还会发光，一时间引得全府上下都来围观。

这在康王府也就是趣事一桩，事情传到越王府，越王妃却气得把屋里的东西全砸了。

“她都是个和离妇了，贺景玉为何还不死心！”

下人们都远远站着，无人敢上前。

她从娘家带过来的奴婢连立时将近前的仆人全遣走了，又忙关上院门。

“王妃，”婢女映绿低声劝道，“你管那七公子送谁东西做什么？左右都是与我们无关的人了。”

“无关的人……”她痴痴地重复这句话，突然又发了狠，猛地将手边的花瓶砸了个粉碎。

“他和我无关，他和余袖清就有关吗！她到底有什么好，他非要她不可！”

映红悄悄上来，将映绿拉了下去。

低声道：“你又去说这些话干什么，惹得王妃愈发不快。左右王爷现在也不在府内，且让她发作一会，每年总有这么两回，由着她吧。”

映绿闻言轻轻叹了口气。

如今余夫人和离了，贺七爷和她的接触愈发的多，以后他们王妃怕不是一年发作一两回的事了。

越王妃披头散发地呆坐了将近半个时辰，突然开口道：“给我梳妆，我要去珍宝阁。”

映红应了一声，连忙过去。

映绿小心翼翼地问道：“王妃，您……您今日还要出门？”

“怎么？”她抬起猩红的眸子，“你想说，我今日这样子出不了门了？”

“奴婢不敢。”

她冷笑一声：“他不是送了她一颗夜明珠么？也不是什么稀罕东西，遍京城难道还找不出比那更大的？”

梳洗装扮后，她乘坐马车来到珍宝阁。

掌柜亲自出来接见，听见吩咐，忙将阁中大大小小的夜明珠全拿了出来。

只是最大的也不过鸽子蛋大小，根本毫不顶用。

她一挥手将桌上所有的珠子全都掀翻在地，冷笑着说道：

“你打量着蒙我是吗？康王府那位手里的，可有拳头那么大！你拿这些出来，是成心羞辱我吗？”

掌柜吓得差点没跪下来，忙说道：“王妃恕罪，康王府拿到的那颗，听说是七爷早年间就收藏着的，也是难得才遇上那么一颗，一时半会的，小店实在找不出一样大的啊。”

越王妃听见这话反而更生气了，兜脸就甩了他两巴掌，脸上带着阴冷的笑容：

“你这话，意思就是我配不上这宝贝，总归卫国公府也没有多余的给我，就让我将就将就拿着这小的算了，是吧？”

掌柜的连连跪下，直说自己绝没有那个意思。

卢玉儿一进门，便见到这情形，心道不好，脸上却立刻笑开了，忙迎过去道：

“这是怎么惹得王妃生气了？这没脑子的东西，王妃何必跟他一般计较？”

越王妃瞥了她一眼，冷冷地笑了一声。

“我还道是你教的，他倒惯有眼力见的，见是我来，怕是咱们越王府付不起银钱，拿这些破烂来蒙我！”

卢玉儿暗暗吸了一口气，这越王妃今天气得不轻。

她拍了拍掌柜的肩膀：“你先下去。”

掌柜的连忙退下去，一刻也不敢多留。

越王妃看着她，笑着说道：“怎么说？你知道我要什么吧？什么时候能给我？”

卢玉儿看着满地大大小小的夜明珠，哪里还有不清楚的。

只是贺七爷送出去的那颗听说有拳头大小，她一时半会上哪儿给她找去？

总不能把余袖清手里那颗给她买过来吧？

人家只怕未必缺这点钱。

她嘴角笑着，说出的话却谨慎：

“其实，这夜明珠也就是看个稀奇，倒算不得什么珍贵东西。我这里刚得了一块上好的鸽子血，不如……”

“你听不懂人话吗？”越王妃猛地瞪大了眼睛，“我要的夜明珠！你跟我扯什么鸽子血！”

卢玉儿立时跪倒在地上，战战兢兢地答应道：“是，王妃莫要动气，民女听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