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有外室?我撺掇娘亲和离咯!(211)
好不容易走到大门口了,脚也冻僵了。
许柔嘉把手炉递给堂兄,自己拿了火折子点了两挂鞭炮。
热热闹闹响了一阵后,院里的人就来催他们回去用早膳。
今儿是大年初一,早膳是一家子聚在一起,在王爷和王妃住的和安堂里吃的。
饭桌上新加了两道江南过来的风腌小菜,吃起来格外爽口。
余奕川的小儿子也一岁半了,眼瞧着喜人得很,吃个饭也要黏在哥哥身上,胖乎乎的小手抓了根酸黄瓜,非要喂哥哥吃,逗得一桌子人哈哈大笑。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今年大雪,老二夫妇被雪堵在半路上,没来得及赶回来。
等吃完早饭,听老王爷说了两句话,晚辈们便逐渐散开,各自准备着一会入宫了。
老王爷身体不好,离不开陈氏的照顾,便只定了老大夫妇带着大儿子,余袖清带着女儿,五个人一路去。
到宫门口时,已经有不少贵眷车马在前。
皇上特开恩旨,车马可入宫直达金襄殿,不必在宫门口就下车步行了。
金襄殿里已经站满了人,远远就听见高谈说笑之声。
下了马车,许柔嘉迎面就和谢扶章碰上了。
他长高了许多,脸也长开了,原本有些微微鼓起的两颊消瘦下去,多了些男子的硬朗。
身上穿着暮山紫斜襟交领束腰袍,披了白狐里子织花缎面的斗篷,站在人群里格外显眼。
她看了他好一会,才确定是他,没认错人,笑着上去打招呼。
“韵文兄!”她笑嘻嘻地冲他拱手。
谢扶章一早看见她了。
半年不见,她也长开了不少。
五官愈发地明艳精致,身形也高挑了。
今日因着宫宴,打扮得比平常更精致华丽。
鹅黄色蝶纹对襟长衫外头,罩了一件水红色妆花绫子小袄,底下是月色衬裙配了水碧薄烟纱,外罩一件大红织金斗篷,看上去喜庆又俏丽。
虽说是月月通信,可谢扶章时隔多月没有见到许柔嘉,一时见上了,心里却有些羞赧起来。
一直不敢主动打招呼,直到此刻许柔嘉自己凑了上来。
看她仍旧和往日一样地和他熟络,他心里一时也轻松了不少,笑着点头道:
“柔嘉,你……你长高了不少。”
“你也长高了不少,变得比从前更好看了,我都不敢认了。”
云夫人在一旁瞧着儿子被夸得面红耳赤,憋不住转过脸笑了。
这孩子可真算是遇见克星了。
她悄悄在后面推了他一把:“你这傻孩子,不是给柔嘉带了礼吗,还不拿出来?”
谢扶章这才想起来,连忙转身从马车里拿出了一盏兔子灯来,递过去给许柔嘉。
“柔嘉,这是我过来的时候瞧见的,我瞧着你应该会喜欢。”
许柔嘉“呀”了一声,蹲下身仔细瞧那兔子灯。
这灯做得很小,只有两个巴掌大小,却相当精致。
圆灯外头绕了一圈金边,灯里坐着只玉兔,玉兔是用绢布染色编织的,脖子上还用陶土捏了一圈粉色颈链。
谢扶章用手指了指一旁的拉环:“它还能动呢。”
许柔嘉伸手试了试,果然见那玉兔竟然四腿张开,原地“跑”了起来。
逗得她呵呵直笑。
谢扶章看见她笑,自己笑得比她还开心。
云夫人在一旁酸溜溜地对自己的近身婢女道:“瞧瞧,都没见他买一盏兔子灯送我这个当娘的。看见人家柔嘉高兴,他自己笑得跟朵花儿似的。”
孩子们凑在一起,玩自己的去了。
余袖清站在一旁,含笑看着。
突然身侧走来一身形高大的男子,她莫名觉得不适,转过头去,却是永安王。
他站得很近,让人感觉到侵略性。
余袖清皱着眉头站开一些。
永安王看了她一眼,眼睛就很难再移开。
明明已经是年过二十五的妇人,她看上去却比从前更明艳了。
眼波流转间,少了当年十几岁时的稚气,变得从容贵气,仿佛白瓷瓶上开出的绚丽牡丹。
他远在陶城,收到她和离的消息,都是在回京的半路上。
正琢磨着把她弄进府当个贵妾,就得知皇上给她和贺景玉赐婚了。
他从十几岁就惦记着余袖清的美貌,当年上门提亲就被康王严辞拒绝,半点颜面也不给。
他以为现在她就是个弃妇,他愿意把她迎过来做个贵妾已经十分抬举,没想到贺景玉竟然半道截胡,要娶她做正妻!
原本还觉得他是疯了,可现在看见余袖清他才明白,她竟然比当年更美了。
看见余袖清躲着自己,满脸冷漠,他嗤笑一声:“装什么?不过就是想找个高门嫁了,才私下里和贺景玉苟且来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