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他求亲不成，就曾对余袖清恶语相加，如今这种招数，她都不觉得新鲜了。

只是冷笑道：“王爷多虑了，不是人人行事都像王爷一般见不得光的。君子以己度人，那是宽容大度，王爷这样的若是以己度人起来，这天底下的人恐怕就没有不龌龊的。”

第162章 维护

分明一字一句皆是贬损，可永安王看着她那张脸，愣是生不起气来。

她说的也算是实话嘛，他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

若说刚听闻她和离时，他只有五分想得到她，待看见她如今的容貌，这想法便十成十了。

他笑得志在必得：“袖清，那贺景玉也就是贪图你的美貌，时间一久，他只会觉得你玷污了他的名声。”

余袖清道：“那便用不着王爷操心了。”

永安王冷笑一声：

“一会在宫宴上，我自会证明给你看。这京城里除了我，没有人能长久地忍受别人的闲言碎语，除了我，无人能真正包容你。”

待永安王离开后，大嫂姜氏过来道：

“这永安王是个众人皆知的小人，你言语间得罪了他，只怕他一会在宫宴上要闹出什么事来。”

余袖清微微叹口气：“躲他是躲不过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过了申时三刻，皇宫四门燃放起烟花。

众人纷纷落座，一刻钟后，皇上和皇后娘娘便带着小太子入席了。

丝竹声响，歌舞四起，金襄殿里立时热闹起来。

王侯臣子们依次携家眷向帝后贺新年。

永安王在对着帝后说完两句吉祥话后，忽然话头一转，侧头看向了贺景玉。

“景玉兄，今日也要恭喜你，不日就将大婚。余小姐虽说是北威将军府的弃妇，到底也算得上是高门贵女，你可要好好待人家。”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

皇帝怒声呵斥：“尚陵，休得胡言！”

即便如此，仍旧挡不住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在余袖清和贺景玉之间来回。

京城里对贺景玉抱有好感，设想嫁入国公府的女子不少。

贺家向余家送聘的事出来没两天，圣上就下旨赐婚，余袖清风头出尽的同时，也招来不少嫉妒和不服。

卢玉儿看着这一幕，心里万分痛快。

抬手给许伦夹了一块羊肉，浅笑道：“将军，多进一些，补补身子。余小姐如今找到了好的归宿，咱们也该替她高兴呢。”

许伦根本没听见她在说什么，他一心关注在余袖清身上。

听见永安王如此嘲讽，他心里的感受十分复杂。

有心想站出来帮余袖清说两句话，可又怕得罪了永安王。

嘴巴张了几次，终究是什么都没说。

余袖清和贺景玉这两位当事人倒是十分淡定。

一个举着银剪子帮女儿剥蟹肉，一个慢慢将酒壶里的酒倒尽了。

永安王的目光从余袖清脸上略过去，重新定格在贺景玉脸上，妄图从他眼里捕捉到几分恼怒。

但是没有，他平静得不正常。

“不过景玉兄，你们成婚之后倒是有一桩大好事，便是从此以后不用再偷偷摸摸……”

话没说完，一樽酒壶腾空飞来，结结实实砸在他鼻梁上，霎时间鼻血喷涌而出，他整个人也懵然往后倒去。

现场一片惊呼。

永安王的母妃看见，惊叫一声就冲了过来。

永安王摸了摸鼻子，满手都是血，吓得他手都发起颤来。

“贺……贺景玉！你、你竟敢对本王动手！”

贺景玉慢慢起身，理了理衣袍，不紧不慢地走到他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御前不能动剑，但不代表我不能对你动手。”

说罢动作迅疾地一把揪住他的脖领子，拳头一记记狠狠落在他脸上。

太妃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去拦，永安王已经结结实实挨了五六记拳头。

皇后这时候才故作惊慌地喊道：“快！快拦住他！”

等御前侍卫冲过来把两人分开，永安王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亲妈都认不出来了。

太妃哭着扑在儿子身上，大喊道：“皇上，您就这么看着这贼子殴打您的亲弟弟吗？合该把他处死才是！”

皇帝却连眼皮都没有动一动，喝了口茶缓缓说道：

“两位都是朕的弟弟，兄弟之间，哪儿有不打架的？来人，快把永安王抬到后侧殿好生安置，火速请太医过来。”

就这么草率地把人抬走了。

皇后对贺景玉厉声道：“景玉，还不快坐回去！”

贺景玉掸了掸衣袍上落下的灰，转身走向余袖清的小桌。

“别听那些闲言碎语，”他抬高说话声音，“只有那些偷鸡摸狗的人，才会盯着人家的家事窥探，往清白之人身上泼脏水，此等行径实在令人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