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挚爱反目成仇后(35)

作者:愿棠

不落井下石就已经是做足面子功夫了。

“叶世子想见谁?”

郑晖站在十米开外,眼睛却一直盯着这边。

他虽然不知道这位爷是因为什么也进了这虎狼窝,更不知为何金吾卫都能在这儿插上一脚,但他总不会叫这群人在御察司的地方上作威作福的。

“郑副使,陛下有旨,在叶氏一案有个定论之前,叶世子的一举一动都由金吾卫接管,不劳贵司插手。”

这样针尖对麦芒的时刻在过往发生过无数次,可指挥使从不计较,毕竟帝王的宠信在何处根本不言而喻,金吾卫被压制太久,难得有这样的机会自然不会隐忍。

但郑晖却并不慌张,一步一步走近,“你不必拿陛下来压我,这里无论如何也还是御察司的属地,你若真有不满,也大可等指挥使回来,与他言明。”

提到楚云峥,对方不敢再辩,毕竟就连他们统领在那位手上都讨不了好。

只能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郑晖在叶渡渊面前站定,做出倾听的姿态。

这些恩恩怨怨,叶渡渊无暇也无能顾及,“江淮何时能回京?”

他知道或许太晚,但好过在这儿数着日子等死。

这个问题,有些敏感,但郑晖思索一二还是答了,“十日之期所剩无几,如无意外,江侍郎这两日应当就会归京,不过,即便他回了云京,多半也不会在此时此刻见您。”

江家在这件事上本就不可能保持中立,若还私下勾连未免太过明显。

“那能帮我送封信吗?”

郑晖虽能回答他些无关痛痒的问题,但在这件事上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凡入御察司者,皆不可与外界有任何书信往来,这是指挥使的规矩,郑某也爱莫能助。”

指挥使的规矩!

“那岑溪,”刚说出口,叶渡渊就察觉到不妥,立时改口,“那你们指挥使回来了吗?”

“我去替您问问。”

指挥使对叶氏一族的态度一直有所偏向,这也是郑晖敢掺和的一大原因。

楚云峥才踏进衙署,整个人都有几分恍惚,心里乱的厉害。

听到郑晖的话尚有几分没反应过来,直到对方重复了两遍才道,“规矩不可坏,既然陛下让金吾卫接管,那我再见他便不合适,你看着些,莫要让他受委屈。”

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阿渊了!

不得不承认,谢铎确实够狠。

“他不见我!”

叶渡渊无论如何都不相信,岑溪对他也会有避而不见的一天。

因为对方说过,无论如何他都会在,而自己从未生疑。

口腔内的软肉被无意识地撕咬,直到血腥气蔓延,叶渡渊才觉出透骨的痛。

整整三日,叶渡渊都只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不再言语,也没见过外人。

而楚云峥则是抽空去了一趟云京城外的济慈寺。

济慈寺的住持是位和蔼的老者,再度见到楚云峥的时候有些许惊讶,因为这位轻易不登门,只是每隔两月会遣人送一大笔香火钱。

替人求平安,却又怕满身血腥气会冲撞了佛门清净之地。

“施主此来,是有所求?”

住持引着他进了后院厢房,替他倒了一杯净水,满目都是豁然。

楚云峥摩挲了一下杯壁,抬眼看向这温和通透的老者,心中定了定,“大师,我来取一样东西。”

五年前,他偶然寻得一物,一件可称稀世,价值连城的珍宝。

按理来说他应该将此物呈给灵帝,可私心作祟,他将这件东西一直放在这清净之地,束之高阁。

提到那件东西,住持便心中有数了,“施主稍候,老衲这便去取。”

不多时,一个小巧玲珑的锦盒就出现在楚云峥的面前,他单手解开盒子上繁复的锁环看了一眼,很快又阖上。

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有用上它的一天。

如今,倒是万分庆幸,自己曾经残存的那点私心。

“有劳大师这些年费心了,孝敬佛祖,不成敬意。”

楚云峥从怀中取出一个锦袋顺着桌沿推了过去,里面有几锭黄金,比以往的香钱要重数倍。

可住持却不曾多看一眼便拒绝了,“施主客气了,您往日已够尽心,不必再添。”

既是如此,楚云峥也不强求,轻轻颔首便欲先走,可又在离开前被叫住。

“施主留步,您心中似有困惑,不若上炷香以求佛祖庇佑,我佛慈悲,必渡心诚之人。”

若放在往日,楚云峥一定会婉言相拒,毕竟他从不笃信神佛,但事到如今他反而觉得有所寄托或许能轻松些,“有劳大师带路,我去敬炷香。”

敬香前本该清净六根,以示虔诚,可他的脑海中总是若隐若现地飘过叶渡渊的脸,放不下也忘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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