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绿衣女子瞧见李清宴年纪尚轻、眉眼温和。便觉得这小公子许是好相处些，连忙上前一步，柔声问道：“小公子，你可瞧见奴家方才的绣球了？”

李清宴眨了眨眼，悄悄往九渊那边递了个眼神。那女子何等机灵，顿时明白过来，咬了咬唇，硬着头皮走到九渊面前。

方才在楼上时，她便瞧见这一行人走过。三个男子皆是难得一见的俊朗，可论起样貌，当属那个身着玄衣的男子最是出挑，眉眼精致得像是画中走出来的人，偏偏周身又带着一股冷冽的疏离，反倒更让人移不开眼。

她一时心动，才趁他们经过的间隙，特意将绣球朝着三人抛去，没成想竟真砸中了这个最好看的。

只是……他这反应，未免也太冷淡了些，竟还直接将绣球弄没了，分明是不认账。

第91章 .为什么不能选我？

女子定了定神，目光忍不住又在九渊脸上多停留了片刻，脸颊微微发烫，“奴家抛绣球本是为了寻个良缘，既然绣球落在了公子头上，按规矩……”

九渊眉峰一蹙，语气里的不耐毫不掩饰，“我与你素不相识，你们这的规矩，与我何干？”

女子脸上的红晕顿时褪去几分，看着九渊生得竟比女子还要昳丽，眉眼如画，偏偏又带着一股冷冽的英气，当真是她见过最好看的男子。仍不死心道：“可是……可是公子对奴家的样貌不满意？”

九渊抬眼扫了她一下，语气冰得像淬了寒：“你生得什么样，与我何干？”

他顿了顿，目光猛地转向一旁的林栖悦，不等众人反应，伸手便将她拉进自己怀里，紧紧扣住她的腰，对着那女子扬声道：“我有娘子了。”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林栖悦，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炫耀：“她就是我娘子。”

林栖悦被他拽得一个趔趄，撞进他怀里，下意识想挣扎，可指尖触到他紧绷的手臂，终究任他搂着自己。

那绿衣女子愣了愣，随即又像是不死心，咬着唇，声音低了几分，带着几分羞怯：“既……既然公子已有娘子，那……那小女子给公子做妾，行不行？”

这话一出，周围顿时一片抽气声。

林栖悦听得一头雾水，忍不住蹙眉看向身旁的李清宴，低声问：“做妾是什么？”

李清宴赶紧凑到她身边，压低声音说得更直白些，语气里还带着点看热闹的促狭：“就是说啊，她想给九渊当小老婆，愿意跟你一块儿，一同伺候九渊，做他的娘子。” 这话够直白，也够刺耳。

林栖悦顿时明白了，眉头皱得更紧，心里那股莫名的烦躁瞬间翻涌上来，像是被什么东西膈应到了，用力挣扎着想要从九渊怀里挣开：“你放开我！”

九渊本就因林栖悦两日不理他憋着气，听到李清宴这话，尤其是“一同伺候九渊”几个字，顿时眼神一沉。

李清宴怀中的雪麒麟小雪，察觉到九渊对自家主人的恶意，顿时炸起绒毛，对着九渊龇牙哈气，发出威胁的低吼。

李清宴摸了摸小雪的额头安抚，抬眼看向九渊，脸上竟没半分惧色，反而带着几分桀骜：“你这样看着我干嘛？我说的不对吗？她方才那话，不就是这个意思？”

九渊闻言，怒极反笑，眼神像淬了冰的刀子直刺李清宴：“李清宴，少在这里装糊涂。你不就是想让我离开栖悦，好让她属于你吗？别做梦了，她选谁都不会选你。”

“为什么不能选我？” 李清宴脸色一红，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立刻反驳，“我是天衍宗弟子，与师姐门当户对。好过跟着你这个妖物，日日担惊受怕，连师门都不敢回！”

“放你的狗屁！”九渊上前一步，周身的戾气暴涨，“栖悦在宗门就安全吗？当年她父母的事，不就是因为你们门派内斗而惨死的，留在那里，才是危险重重！”

林栖悦站在两人中间，被他们的争执声震得耳膜发疼。“够了！你们能不能别吵了！”

可两人像是没听见一般，依旧针锋相对。

林栖悦看着他们剑拔弩张的模样，只觉得一阵无力。这些日子积压的委屈、挣扎与茫然，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好，你们吵，我走！”说完，她转身挣脱九渊的手腕，想要立即御剑离开。

见状，两人终于不再怒视对方。李清宴的怒气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慌乱，他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拉住她。

九渊的眼底则闪过一丝懊悔，随即快步上前，想要拦住她，却被林栖悦狠狠甩开。

“你们别碰我！” 她的肩膀微微颤抖。

街道上原本围观的人群密集，此刻却像是没看到这边的动静一般，三三两两地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