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师兄情蛊解开后(116)
可是房子没看到,竹林也没看到。
只有一大片一大片的野花海,山下是坡上是,山连着山的花海。
如果她有花粉过敏,这时候应该死定了。
他们好像住在一座破庙里,除了个石头做的大佛,连屋顶都是破的。
张献实在太没有生存能力了,他这样的人竟然心心念念到荒野里求生。
……好吧需要求生的其实只有她。
就原谅他的不体贴吧。
“我们该去砍木头,才可以盖房,再建个厨房,有炉灶的那种,不用去河边上烤红薯了。”
桑蕴对那些花树没有一点怜香之情,扛着他的剑就准备出门砍树,还不忘回头嘱咐,
“你之前打怪拿到的宝贝呢,拿去换钱呀,换了钱,买家具,再给我买几件新衣服。”
然后她就看见了一堆码好的木头,和睁眼时五颜六色的衣服。
她觉得好魔幻。
这是什么心愿秒达功能?
这时候她还意识不到什么就不对劲了,时间闪得太快了。
她想到他们来这之前……之前不是在山洞里打怪吗?
哦,他们是被打的那个怪来着。
桑蕴猜测自己可能已经被打死了。
张献非说没有死。
争论了很多句。
但她有点说不过他,干脆放弃这个话题。
其实不怎么在意。
在哪都一样吧。她在玄清门,也没什么用,在这,也没什么用,死了更没什么用。
至少现在还能谈恋爱,还不错。
她觉得现在两个人要么死了要么隐居了,总归都是神仙眷侣,那就没必要只睡素觉,可以干点别的。
可是张献兴致缺缺。
就是,都抱在一起亲了,他都可以任何事都不做。
天……
桑蕴有种世界崩塌的感觉。
在山洞的杀阵里濒临死亡的那一刻她都没这么寒心。
是变心了?还是他从头就是一个不行的男人?
思来想去,尤其结合他以前的行为,每次都是临门一脚强行关机,她觉得后者的可能性大啊!
她这么想了,就这么质问了。
张献的表情精彩绝伦。
不知想到什么,脸时红时白,嘴上也在各种直接间接地否认着,但没有拿出任何实际行动。
像一个无力的丈夫。
桑蕴更寒心了。
她委婉提出去找大夫,给他治治。
他忽然钻进她怀里,冒着热气地乱拱。
桑蕴也就不忍心追究了。
闭着眼睛瞎过吧。
夜里她觉得背特别疼,非要撩起衣服让张献替她看看。
“不如回去找张昼吧,我觉得我大概是病了。”
顺便还能给他壮阳。
她趴在床上嘟囔,衣服反过去,在后背从中间打开,一大片光洁的皮肤在灯下莹莹泛着细腻的颜色。
张献沉默了,许久才在她后腰中间揉了揉:“有个胎记。”
胎记?
“我不记得有胎记。”桑蕴使劲回头看,可那里她看不见,“长什么样?”
张献回答得也很慢,他听起来心不在焉,非常迟钝。
“就是……卦状。”
他心事重重的,没有那个兴致详细描述。
桑蕴就不问了。她猜测可能自己这几天的言行伤到他自尊了。
唉,男人。
只不过疼的时候还是要他按几下的。
“我会不会要死了。”她愁眉苦脸。
“不会。”那么多句话,包括否认自己不行,都没有这句话回答得快,像抢答。
看来他对于自己行不行这件事确实没有那么坚定。
唉。
“生死有命。”桑蕴倒是看得开,很坦然地说,“实在要死我也不会多难过。”
突然迷迷瞪瞪地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突然开始两个人隐居,突然就发现自己男人不行。
世界好魔幻。
桑蕴又说:“你也不要太难过吧。”
不知道是指哪件事。
可能都有。
张献问她:“就只有这句话给我吗?”
桑蕴下意识就张口发出音节,她有一大堆俏皮话可以说。却忽然将脸埋进胳膊里笑了,说了一句正经话:
“我爱你。”
她好主动哦。
张献眼里泛起无穷的情绪,可又被压了下去,水光在眼里结了冰。
他垂眸静静看着她,就像以前无数次两人相处时不说话的那些静默,
看她说完这句话,就趴着闭上了眼睛,
背后的衣服还没合上,在白色珠光下像放松打开的蚌壳,大喇喇全心全意地在他眼下张开。
沉睡得很快。
他差不多是屏着息,在感受这一刻。刚刚被表露爱意的这一刻。
这太珍贵了。
或许也会相当短暂。
没过多久,大概几息,大概根本没有停顿,眼睛又睁开了。
那是一双深黑的,无机质的眼睛,不属于任何人,日食一样挂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