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囚凰(262)

作者:海默无声

他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墨香,混杂着荷花的清芬,随着动作拂过慧娘的鼻尖,让她心跳漏了一拍。

“别急,”焉瑾尘的声音放得更柔了,“我手把手教你。”

说罢,他温热的手指轻轻覆上慧娘的手背,引导着她的手指在琴弦上移动。

他的指尖带着常年握笔抚琴的薄茧,触感却意外地温和。

慧娘只觉得手背上传来一阵滚烫的温度,顺着手臂一路蔓延到心口,脸颊烫得几乎要滴出血来,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这里,要这样转腕。”焉瑾尘的声音就在耳边,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低哑。

慧娘晕乎乎的,只觉得他离得太近,近得能看清他脖颈处细腻的肌肤,闻得到他发丝间的清香,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指法,手指完全不听使唤,又一次弹错了。

她慌忙想抽回手,却被焉瑾尘轻轻按住。

他抬起头,正好对上她慌乱的目光,眼底竟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那笑容极淡,却像春风拂过冰封的湖面,瞬间融化了他平日里所有的冷硬。

眼角微微弯起,像两轮新月,唇边漾开的弧度柔和得不可思议。

“别怕,”他的语气轻柔得像羽毛拂过心尖,“慢慢来。”

慧娘彻底看呆了。

她从未见过如此让人心神荡漾的笑,更没想过城主笑起来竟会是这般天人般的模样。

仿佛天地间的光华都汇聚在他眼底,让人心跳骤停,连池边的荷花都似要为这抹笑容失了颜色。

她哪里知道,焉瑾尘这笑容里,藏着算计。

他就是要让乌苏木看到,让乌苏木以为自己对别的女人动了心,让乌苏木把这“暧昧”的场景看在眼里。

那他便顺势而为、顺水推舟,让这场戏,闹得再大些。

另一边,城主府垂花门内。

乌苏木一路疾风似的往主院里冲,黑袍的衣摆在身后猎猎作响,周身的寒气几乎要将周遭的空气冻结。

他脑子里反复回响着百姓的议论,回响着那满地狼藉的凤凰树枝,还有那句淬毒般的“他说,让你去死”。

怒火像岩浆一样在胸腔里翻滚,烧得他理智都快荡然无存。

刚冲进垂花门,就撞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提着一个茶罐匆匆往外走,不是别人,正是阿古拉。

乌苏木脚步猛地一顿,目光如刀般射过去,声音冷得像冰碴子:“焉瑾尘呢?”

阿古拉冷不丁被他吼了一声,吓了一跳,手里的茶罐差点没拿稳。

看清来人是乌苏木,脸上瞬间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像是看到了救星:“主子!您可回来了!”

他这些日子跟着焉瑾尘,既要防着沈砚,又要应付慧娘,早就憋坏了,“城主在荷花池那边练琴呢!”

“练琴?”乌苏木眉头拧得更紧,眼底的怒火又蹿高了几分。

他不在的时候,焉瑾尘倒是清闲自在。

他二话不说,转身就往荷花池的方向冲。

第159章 你找死!

“主子!”阿古拉想跟上去,却被身后追上来的巴图尔一把拽住了胳膊。

巴图尔跑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按住阿古拉,压低声音急道:“兄弟!你怎么回事?城主怎么把主子亲手栽了几年的凤凰花都给劈了?你倒是说清楚啊!主子现在气头上,这要是说不清楚,非出大事不可!”

阿古拉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凤凰树的事,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一拍大腿,急得直跺脚:“哎呀!光顾着高兴主子回来了,把这茬儿给忘了!坏了坏了!”

他一脸焦急地凑近巴图尔,声音压得更低:“昨儿个夜里,城主知道了主子去哈拉和林城娶正妃的事,当场就发了好大的火,把那凤凰树当成出气筒,愣是给劈了!”

“我当时想拦来着,可城主那模样,眼睛都红了,手里还攥着剑,我哪敢上前啊!”

“他怎么知道的?”巴图尔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消息不是早就封锁了吗?除了咱们几个心腹,谁都不知道!城主怎么会知道的?是谁走漏了风声?”

阿古拉脸色凝重地皱起眉,左右看了看,凑到巴图尔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我怀疑是沈砚!虽然没抓到实据,但这些日子他动作频频,又是安排慧娘接近城主,又是在府里四处闲逛,形迹实在可疑。”

“你走之前不是让我盯着他吗?我看呐,八成就是他故意把消息透露给城主,想挑拨主子和城主的关系!”

巴图尔心里“咯噔”一下。

沈砚对焉瑾尘的那点心思,他不是不知道,那里面掺杂着旧怨和不甘,一旦被点燃,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他临走前特意叮嘱过,让阿古拉看好沈砚,别让他在焉瑾尘面前耍花样,没想到还是出了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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