菀菀(319)
那宁王手脚飞快,刚说完这话,已扯了被褥将两人裹入其中。菀菀还未及睁眼,觉着他已在被褥中上下其手,将自己身上衣裙剥了个干净。
一时间,被褥之下一阵绮靡之意瞬间溢满。菀菀凉丝丝的身子被他滚烫的肌肤熨帖着,虽觉得甚为温暖舒适,却又霎时间紧张起来,更是将眼睛死死闭阖住,趁着身上滑溜,便一个侧身,将个后脑和背脊对着他。
只听宁王在身后慢慢说道:“菀菀,阿哥今日……想你看着我……”
菀菀一愣,她实在不敢看他,也羞于看他。
那一夜,她或是因了那仙草酒的效用,甚是意趣飞扬地与宁王颠鸾倒凤、共赴云雨,事后有些零零星星的片段回想,尤其当她想到目中所视,着实羞得难以面对自己。此刻竟听那人提了那般奇怪的要求,一再要自己看着他……
又想起他方才突然间的莫名凶狠,尚且还未得他解释,心中乍然升腾出一股拧劲,便只是不动,回他道:“为何……要看着你?”
只听身后那人好似突然停了一刻呼吸,随即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来,将他坚硬的臂膀伸将过来,大手捏住她脸颊,低沉了嗓音问道:“菀菀为何不愿看我?是……不愿阿哥这般待你么?”
菀菀今日频频被他出其不意的动作吓到,先前便被他带了些强制之意的硬梆梆的吻,弄得她胡乱猜测个不住,心中暗生伤感惧意,甚而联想到那类男子婚后凶相毕露的话本子故事上。此刻又被他捏了脸颊沉声质问,一阵逆反之意油然而生,伸手将他大手推开,冷冷说道:
“王爷若是因了在三军面前宣称过你我已成婚之事,便要来这般待我,我宁愿……没有这身份……”
她哪里知道,此时的宁王最是听不得这话。他被她这番话、这般冷冰冰的语气口吻,刺得五内俱焚。那老卡姆残忍的判词又是一股脑涌上心头,两相煎熬之下,将个年轻的宁王击打得几欲爆裂。
只听他恶狠狠地从齿缝间挤出几句话来:“你就这般迟疑么?只做那未曾解冻的溪流,蜷曲……不愿舒展……?嗯?菀菀?”
她听得莫名其妙,完全不解其意,却被他生硬得硌人的声音吓得又一次愣住,正惶惶然不知要作何应答时,突然整个人被他猛然拉拽翻转,随即一阵尖利难忍的刺痛猛然袭来,如同有人将烧红的烙铁覆将过来,痛得她一声惨叫,便要翻滚逃开,却被他死死压住,哪里翻滚得了!
殊不知那人却也因了她那声惨叫,戛然停了动作,却仍压覆住继续狠声问她:“本王是火,便活该烧干烧尽了自己,也与你这未解冻的溪流融不到一处么?是么?菀菀?”
她额上已疼得迸出豆大的汗珠,拼命蜷缩身体,却无济于事,忍不住嘶声喊道:“我听不懂王爷在说什么……你……为何要这般待我?”
终是又惊又怒地睁眼看他,却见他一身肌肉硬结如绺,绷得紧紧地撑在床榻之上,眼中炽火如炙,说不清里头暗含了多少纷杂的情绪,就那么死死地盯着自己,内中竟隐隐见出些湿润润的泪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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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不对等的爱,终究是要掰扯出来的……
第156章 迟疑
火红如血的烛光下, 宁王眼中那阵炙然灼人的精光,被徐菀音惊惧而恼怒的眼神逼得一点一点黯淡下去。
他终是从她身上撤出,仰躺到一旁, 一身肌群怒结, 隐见濡湿细汗, 胸膛止不住的急遽起伏, 显是心中伤怀切骨已臻极致。
徐菀音乍然得他撤离, 只觉那处火烧一般刺痛,忙滚向里侧,心中又疑又怕, 不知他今日究竟因了何事, 诸般行事说话皆似反常。蜷缩着平复了好一会儿, 压住自己先前那些胡乱猜想,终于小声问道:
“阿哥, 你今夜来……究竟是怎么了?你说的……火,和溪流……又是什么?可是菀菀或其它什么旁的,惹恼了你?”
良久,只听宁王似若遥远的声音慢慢说道:“菀菀,洞房那日,你让阿哥扔的合卺酒杯,还记得么?”
徐菀音呆愣一息,忆起那日自己有些兴奋、更有些迷蒙地与宁王喝下那合卺酒的场景, 小声应道:“记得的……”忽然反应过来,“那扔出的酒杯, 草原上的卡姆应来解读的……我竟忘记过问此事……”
宁王又是沉默,待他再开口时,声音沙哑得厉害, 带着些痛楚和令人感觉陌生的脆弱:“卡姆次日便来解读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