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她一心求死+番外(114)
他说她从来不给人面子,救人这么紧要的事还带只幼狼去看热闹。
“没有问题,也许就是最大的问题。”
白庭叙走到窗前,面向段九游居住的方向,说等等看吧,“那回殇草是催人命的东西,焰山没有医者,段九游自己又不精岐黄之术,总要想办法叫人来治,我不信段九游会看着帝疆死!”
“而她一旦离开焰山,我们就可立即冲入她房中,杀帝疆一个措手不及。”齐星河这时反倒聪明了,脸上浮出兴奋之色,“我们甚至不需太多力气,就能解决掉帝疆!”
“我们?”
白庭叙讥诮一笑:“你在这里藏了这么久,连个面都不敢露,能争功的时候反倒愿意上了?”
——也不一定,万一情况有变,他一定第一个跑。
齐星河暗暗打着算盘,口中却道:“下官不是也想为您出一份力吗?”
“你这点法力,能帮上什么忙?你只需记住,你与我之间的交易,只有你知我知,此事若成,我帮你杀柳天时,事成之后,管好你的嘴!”
柳天时是赵奉礼爱徒,虽无官品,却也已是修成人身的仙者,纵使白庭叙贵为武将之首,也没有权利随意生杀,何况是为这种私怨?
齐星河被白庭叙眼中狠厉刺得一寒,生怕事成之后他将自己一并灭口,连连称是,脸上却有忧思:“只是不知……要等到何时?”
“急什么?现在最心急的应该是段九游。”白庭叙走到窗前,看着不知何时飞起的茫白说,“下雪了,你来看看,好热闹。”
第61章 现在想走也没那么容易了
老祖她一心求死
飞着雪的焰山,压不住焰山百姓雀跃的心,食火兽得了好姻缘,很快就会痊愈,他们也能从这寒冷之地搬回温热的山顶了。
龙族长老和不肖子们也很激动,焰山之困得解,他们也算将功抵过,帝君发落起来定然也会从轻。
他们跟百姓一起忙碌,又是热灶又是烫酒,昨夜喝得是苦闷,是不知结果如何的不安,今日截然相反,苦闷没了,满心都是欢喜。
宴席布置完毕后,龙族三位长老亲自去请段九游。
这事虽然是她一个人办的,但主意是他们出的,他们得借机攀附一下,好叫这功劳也在自己身上沾一沾。
可惜这位老祖竟然睡下了!
大白天的关门闭户,弟子们守在一院之隔的大门口,一个都没让进来,说辞给得也很合理,说是老祖昨夜亲自洗兽,一夜未睡,清早赶赴望金山,自然要将缺的觉补回来。
龙族长老有求于人,哪里敢催老祖起床?便说他们在灶上留菜留酒,待老祖醒了,请她老人家务必赴宴,他们边吃边等。
弟子们客气两句便由他们去了。
龙族众人一步三回头,弟子们面无表情的目送,待人走远,方才回视身后那间简易的山脚行宫。
雪势渐大,已经将宫顶落白了,他们顺着那条青石铺展的小路朝殿内望,满眼都是驱不尽的担忧。
“他会死吗?”
其中一个弟子轻声问。
没人回答这个问题。
望金山上,帝疆便已毒发,他们不通医理,却也知道那样的势头,不是什么好征兆。
——他会死吗?
守在帝疆身边的段九游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自他封闭五感,就再也不见醒来,甚至呼吸都是时有时无。
她不敢过多看他,怕他哪下真的这样无声无息地“没了”,左手三指却紧紧搭着他的脉。
它是跳动的,很微弱,弱得像窗外无声的雪,苍白无力,一触就碎。
段九游不知道这样坐了多久,只知道回神之时,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
老东西们不知过来请了她多少次,弟子们都只回说还没醒,“白胡公”也来过两次,段九游知道他跟她一样在等一个结果,他等的是帝疆死,而她等的是他生!
窗外投出点点星火,是弟子们将院子里的风灯点起来了,那光亮昏昏沉沉地透进来,打在帝疆没有生气的脸上。
他还没醒,连微弱的脉搏都快摸不见了。
段九游深吸一口气起身。
不能再这么等下去了!
“神尊,段九游出门了!”
段九游的耐性用尽,白庭叙这边不遑多让。
按说那嗜心之毒早该浸入五脏六腑,她这里一直没有反应,简直要让白庭叙以为帝疆不治而愈了。
两边僵持这么久,比的就是谁更沉得住气,现在段九游焦急出门,可见帝疆情况极是不妙。
“消息确切吗?”
白庭叙起了身又顿住,终究是惧怕段九游的神力,只敢在她不在的时候动手。
报信的弟子说确切:“咱们的人看着她走的,只是没看清方向,一闪身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