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她一心求死+番外(115)
白庭叙早在山下布满了眼线,段九游和鳌宗弟子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视之中。
“急成这样,看来这人是要不行了。”齐星河心里狂跳,既想抓住这个机会,又担心生出变故,催着白庭叙道,“那咱们现在赶紧去杀帝疆吧!”
万一迟了,等到段九游折返,这事就难成了。
白庭叙却说不急:“她走了,她手下的人还守在那里,咱们得想个法子,把那些人调开才行。”
……
“不好了!食火兽暴症发作了!”
半炷香后,有人从山上惊慌失措地跑了下来,山下百姓顿时乱作一团。
他们今日很多人都跑到山上打扫旧房舍去了,如今食火兽暴症一发,半数都困在了山里。
龙族长老和不肖子们早在庆功宴上喝多了,站在地上都在打晃,根本指望不上,“白胡公”又惊又急,只能带着焰山百姓前来向段老祖求助。
守在门外的莲塘等人具是一惊,老祖不在房中,如何上山制伏食火兽?口中却不敢透露实情,眼见百姓们情急之下要往内殿冲,只能由莲塘做主,让其他弟子先去山中支援,自己留在门前把守。
这个决定总算让百姓们定了心,纷纷散去,身为一山之首的地官“白胡公”却还站在原地。
莲塘面带奇色地看他:“您老不去山上看看吗?”
方才他火急火燎,非要他们即刻上山不可,怎么现下反而安静下来了?
“白胡公”站在原地不动,脸上浮起一个淡淡的笑来:“我若走了,谁来帮你看护屋里那位病人呢?”
话落之时,身后现出数道人影,乍一看都是焰山百姓穿着,细一查均是身形精干的随行禁卫一类。
“什么病人?”莲塘狠狠一惊,终于看出不对,“你们要做什么?!”
“刚刚不是说了吗?来看看屋里的病人。”
白胡公带人步步逼近,行走之间手中青光一展,已是幻出常用兵器。
莲塘深知来者不善,同步攥出官刀,横臂在前。
“干嘛呢?”
剑拔弩张时刻,院门忽然一展,从外面走回来一个人。
她身形娇小,穿着一身累赘繁复的大袍,眉眼肃穆娇俏,正是在白庭叙的密报里,匆匆离开焰山的段九游!
白庭叙目色一紧,狠狠剐向身侧报信随行,仿佛在质问,不是说她出去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随行一脸惊惘,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可能她当时,当时……是往厨房去的?
随行盯着段老祖手里的东西,冷汗簌簌。
段九游手里端着一碗热粥,脸上并无急躁之色,一边看着他们,一边舀起一勺送到嘴里。
莲塘表情一松,犹如看到了救星,急切地唤了声老祖。
段九游唔了一声,环视着院子里一众陌生面孔,重复道:“做什么?”
莲塘原话回禀:“他们说要进去看病人。”
“病人?”
段九游面露疑惑,脚下不停,竟也没有犹豫,直接用脚开门,干脆利落地说。
“那就进来看看吧。”
门页一开,绕过一扇挡风的山水屏风,便是一张垂着幔帐的罗汉床,莲塘进来拢灯,连点六盏,房内瞬间灯火通明起来。
段九游坐在太师椅上,舀着手里的粥说:“我这屋里没有人,只有一只没化形的幼狼,你是来看它的?”
这话显然是在问“白胡公”。
“白胡公”语塞,根本没想过自己会与段九游迎面撞上,更加没有提前预想托词。
他不说话,段九游也不逼迫,专心吃完半碗粥后,才放下手里的勺子。
她对莲塘说:“把帐子掀开吧,睡了这么久,肯定也饿了。”
莲塘似有犹豫,仍是听命掀开了帐帘,帐子里盘着小小一团白毛,“白胡公”从帐子被掀开的那一刻,就直直望了进去,骤然欺进的烛火似乎刺了它的眼,乜着狼眼许久,才彻底睁开。
“白胡公”看着它睁眼,看着它抖松身上的长毛站起来,脸上似有烦躁之色,像是厌恶被人打扰了睡眠,除了一脸不悦之相,哪里有半点中毒的迹象?!
何况那毒,若是深入脏腑,怎么可能还有力气维持幻化之态?帝疆又不是一头“真狼”,就算毒发也该是人身不该是狼身!
那这帐子里的狼就不是帝疆。
那到底谁是帝疆?
到底有没有帝疆?
白庭叙后知后觉,这件事情从头至尾都是齐星河的一家之言,他说段九游身边带着帝疆,他说帝疆没死,除了他说,还有其他证据能够证明,帝疆还活着吗?
他开始在身后随行禁卫中寻找齐星河的踪影,发现这小子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溜了!
段九游从袖筒里拿出一兜点心,对着幼狼招手:“睡了三个时辰还没睡足?过来吃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