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竹马小叔巧取豪夺以后(16)

作者:姜椒鱼卷

他只得抬头,试图用眼神表达“您的手是不是也该收一收了”的诉求:“不是说起床吗?”

“今晚如果还要抱。”不知是不是谈箴的错觉,他感觉环在他腰上的手隐秘而细微的摩挲了下,“别睡那么远。”

“我睡眠浅,夜里有动作容易醒。”容缄看着他,语气平静:“早点抱好,对我们都省事。”

谈箴:“......”

他一言难尽地看着容缄走进浴室,感到心梗。

这都什么都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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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窗外是冬日清晨灰蒙的天际线,江面雾气未散。两人坐于餐桌前共进早餐,玻璃杯反射出顶上几何吊灯的冷光。

谈箴垂着眼,专注对付盘中那只蟹黄汤包。从坐下开始,他就没有抬过眼,极力避免与餐桌另一端的容缄产生任何视线交汇。

空气里只有餐具偶尔碰触骨瓷的轻响,以及咖啡机运作后残留的醇厚香气。

这种静默对他们而言并不陌生,两人都有着食不语的良好习惯,但此刻却因昨夜的拥眠而裹上层莫名的微妙感。

容缄慢条斯理用完最后一口,银叉搁下时发出极轻的“嗒”声。他拿起餐巾拭过嘴角,目光平静掠过青年低垂的眉睫。

“今天有安排?”容缄开口,打破凝固的气氛,却无甚波澜。

“......没有。”谈箴舀粥的动作顿了下,“刚杀青,暂无安排,下周飞巴黎。”

他咽下食物,补充:“黎述会处理行程。”

容缄嗯一声,仿佛只是确认。短暂的停顿后,他端起手边的黑咖啡,“待会一起回一趟容庭。”

谈箴捏着勺柄,慢吞吞撩起眼皮,“我非去不可的理由是?”

“老爷子生前留了份东西给你,一直放在柳如慧那边,今天去取出来。”

谈箴的指节微微收紧。

容老爷子……那位一手促成他与容玹婚约,又留下诸多限制条款的老人。他留下的东西?会是什么?遗嘱附件?股份代持协议?亦或是……某种掣肘?

无论是什么,柳如慧的阻挠本身就意味着其重要性,这理由让他无法拒绝。

他喝完最后一口粥,语气平淡:“只是去拿东西?”

“只是拿东西。”

餐厅内再次陷入安静,窗外,远处高架桥的车流声透过厚重隔音玻璃,化作低沉模糊的背景音。

“知道了。”谈箴起身,声音听不出情绪,“我去换衣服。”

第8章 婶婶

冬日午后的阳光被柿蒂纹花窗切割成不规则的光斑,落在身上却无半分暖意,四下安静,只余风声,浮动深宅古苑特有的陈年幽冷清寂。

谈箴坐在的美人靠上,剧本摊在膝头,目光却并未落在上面。

容缄被突然出现的老管家叫走,理由是大先生有要事相商。

所谓大先生,也就是容绍,容玹的父亲,柳如慧的丈夫。容家名义上的长子,一个闲散许久、在家族权力图谱上几乎只剩一个模糊轮廓的名字。

若非有容老爷子的遗嘱,他连继续住在容庭的资格都没有。

不过也好。

谈箴将指尖摁进剧本锋利的纸页边棱,尖锐的刺痛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锚定感。他也需要一点独处时间,来理清楚纷乱的思绪。

老爷子留下的东西像悬在头顶的未知利刃,而柳如慧的阻挠更是证实了这份遗物的重要性。

但是没有人问过谈箴,他愿不愿意要。

正思索间,脚步声由远及近,带着一种刻意放缓却难掩急躁的意味。

谈箴没抬眼,缓缓松开手指,晰白指尖碾出一道鲜红的痕迹。

“阿箴!”容玹的声音带着故作轻松的亲昵和笃定,像终于抓住了偷偷溜出家又乖乖回来的猫,“我就知道你在这儿,躲清静呢?”

容玹大步流星走近,在谈箴面前站定,挡住了那点稀薄阳光,将谈箴完全笼在自己的身形阴影里。脸上是如释重负的笑意,好似水榭那夜的背叛与几日的冷待都只是过眼云烟。

在容玹看来,谈箴愿意回容庭,就说明这件事已经翻篇。和之前一样,轻落落将其揭过,所有一切都已心照不宣的归位。

“你终于肯回容庭了,是不是想明白了?”容玹极其自然地俯身,一只手撑在美人靠的靠背上,身体前倾,形成一个极具压迫感和亲昵感的姿态,几乎将谈箴圈在自己与护栏之间。

他的气息急促,自顾说着:“我就知道,你还是在意我,心里有我的。那天晚上就只是个意外,我是真的喝多了,将宁宁当成……”

谈箴实在是不耐烦听他这些说辞,出声打断:“我结婚了。”

他的声调不高,语气平静,像一片清透而锋利的薄冰轻飘落下,却瞬间刺穿容玹的粉饰和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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