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杂细碎的鬼言鬼语和怪异的尖声叠加在一起，吵，很吵……

宋钰孚被逐渐围拢逼近的声音烦得偏开了头，嘴里低声快速地喃喃着，“死吧，死吧，嘿嘿嘿，都死吧……”

“嘿嘿嘿。”他忽地一下笑出了声，真心诚意地笑道，“不如……大家一起，都去死好了嘿嘿嘿。”

说着，宋钰孚猛地操起长铁钳，一下刺进商贩的脑袋里。

那烦人的声音瞬间停止，突然一下静得像是他的耳朵失了聪。

周围那些围聚的死人也仿佛没来过似的，全都回了原位。

“咳咳……”宋钰孚轻咳着，眸光不满地看着空荡荡的周围，“真是气笑了，每次……都弄得我这么不痛快……”

但……好像也还没完全结束。

就见面前肉摊的商贩大张着嘴，像是被人扼住喉咙，扯着舌头般，说不出话来一样。

它充满恐惧的双眼睁大，紧紧盯着宋钰孚身后的右侧。

就像在说，那个人就在那里，你快看啊，看啊！

但宋钰孚看不见。

商贩瞪大的那双死眼开始一点一点移动，从前缓缓挪到右边，转了一圈，最后静止不动，停在眼眶的顶端。

接着商贩就听到有东西在他的脑子里说话，“不是在看我吗，怎么不看了？把眼睛转过来接着看啊。”

忽地一下，整个黑眼仁从他的眼珠里消失，突然翻到了后面去。

宋钰孚看到的景象就是这样。

商贩的眼睛抽筋似的，乱转了一通，然后更是翻进了脑袋里，只剩下抽搐的眼白，最后像又死了一次，直直地倒在了看不见的肉摊里。

片刻后，商贩恢复正常，爬起来拔掉了铁钳，微笑着向宋钰孚道：“顾客，你好。”

只是他的眼睛由黑白的死人眼变成了灰色。

第71章 一个下流的坏男人

生黑色的血从脑袋上被戳穿的窟窿，缓缓往外流着，很快就淌到了商贩的眼皮上，他眨眨眼，抬手擦了一下，糊了半脸黑红。

然后从案板上的肉块上扯了两块生肉团，塞到了窟窿里，把血堵住。

【（社区提示：当前为宋钰孚的个人直播链接。）】

【等等我先笑一下，拔掉铁钳，堵住脑袋上的血窟窿，继续起来工作，好敬业的一死人哈哈哈哈哈。】

【商贩：两眼一睁就是干。】

【怎么感觉它现在蠢萌蠢萌的，是被大美人那一下打脑子打傻了吗？】

【商贩：擦血，堵脑壳，乖巧.JPG。】

为什么没死？宋钰孚不自觉歪了歪脑袋，看着这死人东西。

他缓缓开口道，“我现在，可以向你询问问题？”

商贩保持着那副有些非人的微笑，道：“当然，顾客可以提问一切想知道的问题，我都会坦诚相告，前提是我知道答案的话。”

宋钰孚问道，“刚才和我一起的那位客人是谁？”

商贩笑笑，漫不经心道，“啊，你问他啊，那是一个男人。”

他想了想，笑容更甚地补充形容道，“一个下流的坏男人。”

【（社区提示：当前为宋钰孚的个人直播链接。）】

【他刚刚说话是这种风格吗，不是那种毫无感情，鬼里鬼气的死调子吗，怎么突然语气这么有感情，变得像人一样了，说的这个话好像也很奇怪啊……】

【怪了，我怎么觉得这个商贩倒下前和倒下后长得不一样了？好像……变帅了？】

【还有他的这个笑容，明显和其他面瘫死脸的商贩不一样，像是那种发自肺腑的……高兴？？啊？搞半天是我有问题了？？】

【可能……就是单纯地被打坏了吧？】

下流的，坏男人……

宋钰孚眸子落在商贩身上，没搭话，他现在比刚才更不像个好人。

他偏开视线看了下木板，上面的价格变了，新鲜的肉标价从180一斤变成了50一斤，肥瘦相加刚好够宋钰孚带的钱支付。

不新鲜的价格就要更低了。

宋钰孚明知故问道，“降价了？”

“是的。”商贩笑着点点头，把先前宋钰孚看好的那具尸体取下来，“顾客刚刚说，要买下他，然后剁成肉馅是吗？”

宋钰孚看了眼尸体，这个线条肌肉分布确实是封聿棠，解剖起来应该会很好看，剁了……更好看。

他扯唇笑道，“没错，要剁得越碎越好，我想喂狗。”

“那当真是好极了。”商贩轻笑了笑，没做出任何举动，反问道，“但客人确定自己的钱足够？”

宋钰孚思索片刻，手伸进裙子口袋确认。

但……空的，里面的钱没有了。

哈，原来是在这儿等着他呢。

“客人，你没办法付钱吗？”商贩看了看宋钰孚的衣袋，脸上的笑容依旧，只是话里多了几分意味不明的威胁，“嗯……这样的行为是不道德的，作为菜市场的一员，我有理由怀疑顾客违反了规则二，向菜场管理举报，然后……处理顾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