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对讲述的内容做任何委婉地处理，全都用了最直白的话，为的就是让宋钰孚能够感受到最直接的痛苦，变得破碎，然后依赖他，让他救赎他。

再多的替代品，都比不上原来的那个。

事实上，早在伯爵的诅咒时，他就想要成为宋钰孚的救赎者，让他咬透他的皮肤，吸食身体里的血液……

光是想想……就让人觉得兴奋。

Z先生笑笑，“没想到的是，当时围捕的时候你刚好回来，在屋外看到了整个击杀的过程，但你并没有找官方的人理论询问，甚至连出现都没有出现。”

“却在几年后，杀了当年所有参与剿杀的官方人员和研究所人员，并且打开了蜃区与现实连接的门，让怪物入侵了现实世界，最后毁灭了世界。”

Z先生轻拍了拍掌，眸子里对宋钰孚的兴趣都快溢了出来，“真是厉害啊，我的小朋友。”

“所以这一次，在事情发生后，他们并没有让你的母亲能够跑出研究所，并在你的母亲死亡后，为你虚构了一个假母亲，也就是你表弟的……”

“为什么。”宋钰孚一直低垂的眸子抬起，短暂放过了被捏掰得严重变形的手指，平淡的声音里透着不可言说的寒意，“要等到我的母亲死亡？”

而不是提前干预掉，这些要发生的事情。

“嗯……”Z先生地思考了下，惋惜地笑笑道，“大概是你的母亲身上培育出了官方和研究所所需要的某种能力，你知道的，那些搞研究的永远都是研究成果大于人命……”

他顿了顿，继续道，“另一方面，是蝴蝶效应。”

“提前干预可能会产生新的变故，变得不可控，所以最理想的，就是不对之前做出任何干涉，而是等在转折点，掐灭掉问题。”

“这是温和派的建议，至于激进派，则是时时刻刻都想着杀了你，所以才对你进行了“换命”。”

“你的那个表弟，在上个世界的2018年6月14日15点42分，死于卡车碾压，被直接拦腰截断，所以这个世界一样会发生这件事，只不过，后来死的那个换成了你。”

“但你非但没死，还被拉进了游戏副本里，就像是被“祂”发现了官方那些人的小心思。”Z先生若有所思地勾起抹笑来，像是觉得这是一件很神奇且有趣的事情。

“直到五年前，你在副本内死亡，官方检测不到你的任何生命体征，计划也就在那时终止了。”

Z先生话头一转，提起来封聿棠，“除了你，另一位在上个世界和你关系不浅的封某人，在这个世界里，从小到大一直都被进行严格的监控，为了防止和你发生接触，再度重蹈覆辙。”

“但偏偏三年前，就是这位和你几乎毫无关系的封某人，让游戏副本降临了现实世界，我觉得，他应该是和游戏提了什么特殊条件，比如复活你……”

“和上个世界的你想要复活你母亲是一样的。”他若有所思道，“所以一直都有种说法，说开启和关闭蜃区的门或者钥匙，就在你们的身上……”

“至于你和那位封某人的前尘往事，我就不清楚了，不过……”Z先生卖着关子，从西装上衣的内侧口袋里掏出个巴掌大小的异形方积木。

“我有个S级道具，『隙门』，可以让你看到上个世界的记忆，要试试吗？”

第179章 初遇

前世界，2020年7月24日，下午两点。

“轰隆——”

巨大的爆炸声后，道路上的一辆押送车紧急减速，然后朝另一方向开去。

车内的宋钰孚双臂被某种特殊材质的白色束缚带捆绑着，看起来就像是被困在了白茧里。

他刚因为一下急刹，从座椅上摔了下来。

这并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现在他的身上虚虚坐着一个男人，穿着某种灰蓝色的制服，手掌托垫着他的脑袋，做出了护住他头部的动作。

外面不断传来巨大的撞击声和爆炸声。

宋钰孚不悦地蹙起还惺忪着的漂亮眉眼，声音懒倦地开口朝上方的人道，“你的脏手，压到我的头发了，还有你的胸，快要塞进我嘴里了。”

上面的人听闻身子明显僵了一瞬，像是从没听过这样的话。

过了片刻，冷淡的声音承担下刚刚的“罪名”，有些发哑道，“抱歉……”

封聿棠撑着手臂直起身，视线看向下方的通缉犯，先前覆在脸上的面罩摔了下来，露出了那张过分漂亮的脸。

只是那脸上因为刚才的佩戴物，有几道被压出的浅淡红痕。

封聿棠拿起面具，不确定地问道，“还……戴吗。”

但事实上，他根本不需要问，罪犯佩戴面罩是必要的。

宋钰孚偏颈，盯望着上方长得不错的那张脸，不爽的心情稍微好转了些，语气戏谑道，“说话别搞得像是在床上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