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还没反应过来，带着雪松气息的体温已经逼近，温热的指尖擦过喉结，将歪斜的领口轻轻抚平：“果然，你是最适合这件衣服的。”

丝绒小盒打开时带起细微的沙沙声，两颗贝母袖扣躺在墨色绒布上，表面流转的虹彩与苏念袖口的腊梅刺绣相映成趣。

凌深修长的手指捏住袖扣，冰凉的金属贴着苏念腕间的皮肤，咔哒两声轻响后，贝母表面的云纹与衬衣袖口的暗纹严丝合缝地嵌成一幅完整的图案。

“这样就好多了。”凌深退后两步，皮鞋踩在木质地板上发出清脆声响。

凌深退后两步，点了点头，“这样就好多了，走吧。”说着，率先拉开书店的门，做出邀请姿势，“请吧，苏老板。”

苏念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出书店门口，恰好夕阳的最后一丝光晕沉入地平线，街对面的路灯像是被按下开关，暖黄的光次第亮起，在青石板上碎成一片星河。一瞬间，他竟有些分不清眼前是现实还是梦境。

“我们都到了，凌深什么时候来啊？”郁涛指尖反复摩挲着定制袖扣上的蓝宝石，金属与宝石碰撞的细微声响在寂静的包间里格外清晰。

他倚着落地窗向下张望，玻璃倒映出他眉间不耐的褶皱，楼下霓虹灯牌在暮色中次第亮起，将他的影子切割成细碎的光斑。

常梓陷在真皮沙发里，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香烟，烟雾袅袅升腾模糊了他半张脸。他仰头吐出烟圈，灰白雾气在水晶吊灯下盘旋成诡谲的形状。

“已经出发了。”尾音带着漫不经心的慵懒，仿佛连多说一个字都嫌费劲。

话音未落，袁文仲推门而入，金丝眼镜后的瞳孔骤然收缩，向来波澜不惊的面容泛起少见的涟漪。

他扯松领带的动作带着几分急促，喉结滚动两下，“阿深到了。”沙哑的声音像是被砂纸打磨过，成功勾起另外两人的好奇心。

还不等众人开口相询，包间雕花木门缓缓推开。跟在凌深身后的一抹白色让原本喧闹的包间顿时陷入了沉寂。

多年后郁涛向旁人形容这一幕时，语气里仍藏不住惊艳。对于这群从小浸淫在名利场，见惯了脂粉堆里红男绿女的世家子弟而言，苏念的登场恰似隆冬深夜突降的初雪，悄无声息间覆满众人眼底，连周遭光影都失了颜色。

凌深满意的看着众人眼中的各色情绪，抬手将苏念揽住，“这是苏念，这是郁涛、常梓、袁文仲。”

顺着凌深的手指，苏念一一的对在座的几人点头示意。

郁涛最先反应过来，将手中的烟熄灭，“快来，就等你们了。”

随着郁涛的说话，常梓跟袁文仲也回过神凑到了近前，苏念也正好借此挣脱了凌深的胳膊，寻了一个角落慢慢坐下。

桌上摆着的所有酒被全部起开，因为两人而寂静的包间重新恢复了喧闹。

侍应生利落地启开桌上所有酒瓶，短暂的寂静后，包间重归热闹。凌深被众人簇拥在中央，推杯换盏间酒液频频下肚；

反观苏念独坐一隅，握着香槟杯的指尖泛着冷白，目光漫不经心地掠过楼下驻唱歌手跳动的身影。

直到凌深那边过完一轮，常梓才端着酒走到苏念面前，“叮”，两个杯子轻碰的脆响，常梓率先一饮而尽。

苏念轻笑一声，同样将杯中酒干尽，利索的让常梓都反应不过来。

“哈哈，爽快。”惊讶过后的常梓不由得大笑出声，几杯酒后，常梓坐到苏念旁边，带着些醉意的开口，“你怎么能忍得了这人的？”

苏念低头轻笑，却并不开口解释，常梓却醉意上头有些不依不饶，不住的晃着苏念的胳膊。

郁涛将凑到身边的人赶开，揽过凌深的肩膀，“阿深，这位到底是什么身份啊？你总要告诉兄弟几个吧？”

凌深端着酒杯看向被常梓纠缠的苏念，眼中闪过纠结，仿佛没听到郁涛的话一样，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往嘴里灌酒。

第32章 不重要

凌深的目光隔着几个人准确的聚焦在苏念身上，仿佛周遭的喧嚣都成了无声的背景。绚丽灯光在他瞳孔里碎成细碎的光斑，却比不过看向苏念时眼底翻涌的暗潮。

袁文仲晃着威士忌酒杯，冰块与杯壁碰撞的声响清脆，他的视线却像被无形丝线牵引，始终缠绕在那两人身上。

在苏念出现的时候，他就很清楚，凌深绝对对眼前这个人上了心。那种眼神他太熟悉了，不同于凌深面对江逸时像蒙着薄纱的淡漠，此刻他注视苏念的目光，像是要用目光将人烙进骨子里，灼热的占有欲几乎凝成实质。

可让袁文仲心颤的并不是凌深的态度，而是那个坐在角落的苏念。他能很清楚的感知到，苏念身上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