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姻后,冷面总裁他真香了!(38)
程屹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早就说过,你那套对付活人不行。人不是机器,光看参数有屁用?尤其是心理上的问题,最能耗死人。”
周慕辰沉吟片刻,开口道:“靳言,这种事,急不来,但光靠设备和药物肯定不够。医生怎么说?这种重度抑郁和身体衰竭,专业的心理疏导和家人的支持陪伴至关重要,虽然过程会很慢……”
“陪伴?”薄靳言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嗤笑一声,笑声干涩,“我怎么陪伴?守着他?跟他说什么?我根本……”他顿住了,后面“不知道怎么做”几个字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换成了,“……没那个时间。”
“谁让你天天守着了?”程屹无语,“但至少……妈的,至少偶尔露个面,别总摆着一张讨债的脸?或者听听医生的话,医生总比你会沟通吧?你就当……就当是完成一项必要的治疗步骤,为了让他能稳定下来,别再给你搞出今天这种吓破胆的事儿,行不行?”
为了让他稳定下来。
必要的治疗步骤。
这两个词,像钥匙一样,忽然插入了薄靳言混乱的思维中。
是的。他不是在做什么“陪伴”,他是在执行一项更高级别的、确保系统长期稳定的风控措施。
之前的监控是物理层面的,失败了。
那么现在,或许需要尝试心理或行为层面的干预,目的不变——维持傅辞的基本稳定性,避免其价值归零及带来的连锁风险。
这个逻辑重新赋予了他方向感,尽管方向本身依旧陌生且令人不适。
酒精放大了这种扭曲的合理化过程。
他没有再反驳程屹和周慕辰的话,只是沉默地又喝了一杯酒。
聚会散场时,薄靳言已经醉得不轻。程屹和周慕辰帮他叫了代驾,送他上车。
回到别墅时,已是深夜。
别墅里静悄悄的,白天的紧张气氛早已散去,只剩下冰冷的寂静。
薄靳言跌跌撞撞地走上楼,经过傅辞的房间时,他的脚步停了下来。
门外的佣人依旧尽职地守着。
薄靳言挥了挥手,声音因醉酒而有些含糊:“你……下去。”
佣人迟疑了一下,但在薄靳言冷冽即使醉着的目光下,还是低头离开了。
薄靳言独自站在门外。
酒精让他的大脑一片混沌,却又奇异地放大了某些感知。
他想起程屹的话——“必要的治疗步骤”,想起周慕辰说的“医生的沟通”。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要执行某个重大决策般,推开了那扇门。
房间里只开着一盏昏暗的夜灯,监测仪发出规律的滴答声。
傅辞似乎睡着了,呼吸微弱但平稳。
薄靳言走到床边,高大的身影在墙上投下摇晃的阴影。
他低头看着傅辞,酒精让他暂时卸下了部分冰冷的伪装,目光里带着一种纯粹的、困惑的审视。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词汇贫瘠得可怜。
“……医生说要跟你谈谈。”最终,他干巴巴地开口,声音沙哑,像是在传达一项指令,“这样……对你的情况有帮助。”
床上的人没有任何反应,仿佛没听见。
薄靳言皱紧了眉,醉意让他的耐心变得更差。
“你听到没有?”语气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命令式的强硬,“配合治疗……这是……必须的。”
依旧没有回应。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和挫败感再次涌上心头,混合着酒精的灼烧,让他感到无比烦躁。
他猛地转身,想离开这个让他束手无策的地方。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极其轻微、几乎细不可闻的声响,像是无意识的呓语,又像是一声疲惫至极的叹息。
薄靳言的脚步猛地顿住。
他霍然回头,盯着床上依旧紧闭双眼的人。
刚才……是错觉吗?
他站在原地,醉意朦胧的大脑努力分辨着。房间里只剩下监测仪的声音。
过了很久,再也没有任何声响。
他最终还是没有离开,而是重重地坐在了墙角的沙发上,头向后仰去,闭上了眼睛。
酒精和疲惫如潮水般袭来,他很快沉入不安的睡梦。
黑暗中,那声细微的叹息,却像一根看不见的丝线,轻轻缠绕在了他混乱的心绪上。
也许,明天该问问陈医生,所谓的“沟通”,到底该怎么做。
就当是为了……系统的长期稳定。
第20章 对话
宿醉带来的头痛并未能驱散薄靳言脑海中那个被酒精催生出的、荒谬却又挥之不去的念头——将“沟通”纳入风险管理流程。
第二天上午,陈医生准时前来复查。
傅辞的状况暂时稳定下来,血钾浓度缓慢回升至安全范围边缘,但依旧虚弱得可怕,大多数时间仍在昏睡。